第31节(1 / 2)

皇帝打脸日常 久岚 2342 字 29天前

这时祁徽又问道:“后来呢?朕听闻父皇病重,沉溺炼丹。”

成王刚才的轻松登时就有些收敛了。

“怎么,父皇再没有请四叔入京吗?”祁徽挑眉。

“倒也不是,”成王道,“臣记得,是明嘉二十一年,请过一次,”看向成王妃,“是吧?”

成王妃好笑:“我怎知,那会儿你还未成婚,我仍在湖州呢。”

“啊,是的,是的。”成王挠挠头,“应该就是明嘉二十一年,臣那时去封地刚刚第八年,那日先帝宣召,臣便回了京都,当时还有靖王,那时候,先帝确实喜食金丹,臣还曾劝解过……”

“靖王也在?”祁徽挑眉。

说到这个人,成王略微坐直了身子,祁衍早早被封为太子,靖王是二皇子,他是四皇子,算是至亲的三个人,不过祁衍寻常不太请靖王,那次是有原因的。成王道:“是的,二皇兄也在,大皇兄是想借他的兵对付曹国公,说曹国公想要杀他,夺祁家江山。”他有些不安,因为靖王这个人向来彪悍,各自封为藩王之后,他是不同他来往的。

“靖王没有同意?”

成王点点头,当时两人还大吵了一架,祁衍将满桌子的菜都摔了,他第一次看到大皇兄如此失态,汤水沾了一身,气喘吁吁……但也理解是为何,他身为帝王,却连自己的弟弟都差遣不了。

后来,他再也没有见过祁衍,印象里,那个自信堂堂,潇洒俊逸的大皇兄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成王微微叹口气。

在一年之后,听到了祁衍驾崩的噩耗,然而,他们竟都不准来京都吊唁,他在家中痛哭了一场。

想起往事,成王忍不住拭了拭眼角。

殿内一片沉寂,祁徽的手指在袖中微微的曲着,没想到靖王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如此嚣张了,实在可恨!如果他当时出兵,钳制住曹国公,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大梁也不至于衰败如此。

祁徽眸色冰冷。

眼见这气氛不对头,陈韫玉看一眼祁徽,又看一眼成王,最后把目光落在祁德修,祁德玄的身上,微微笑道:“四叔,您两个孩儿生得真好,平时都学些什么呢?”

声音甜甜的,软软的,一下吸引了成王的注意:“回娘娘,跟着夫子念书。”

祁徽也回过了神,问道:“怎么,不曾学骑射吗?”

成王笑起来:“他们都随了微臣,不是这等骁勇之人。”

“从文甚好。”祁徽道,“天下天平之日,饱读诗书之士才是朝堂最为需要的。”

陈韫玉笑道:“两个孩子也乖巧,我刚才见他们坐着,很有定力,都不东张西望的,可见家风了。”

这话叫成王妃很是欢喜:“娘娘谬赞了,他们在家里啊,都像小猴儿似的。这回来京都,许是见到皇上与娘娘天人般的风采,才变得听话了。”

这个成王妃可真会说话,陈韫玉抿嘴一笑,叫桂心去端来点心:“我一早就叫人准备了,也不知你们路上可曾吃过东西,晚膳还有一会儿,先填填肚子罢。”

皇后和蔼可亲,成王妃连忙道谢。

殿内不时得传出欢声笑语,常炳缓缓走过来,在屋檐下停住了,眼见长青就在门口,不过几尺远的距离,便是朝他使了个眼色。

长青悄悄出来,低声道:“公公,有何事?”

常炳盯着他:“我听说皇上刚才去了铅英殿不说,还把太后送出了宫,可有此事?”

“是。”

竟然是真的!

常炳大为吃惊,眼眸微微一眯:“你而今有出息了,贴身伺候皇上,令箭在手,了不得了!这种大事,竟然都不与我说一声吗?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怎么来宫里的?”

长青脸色一变,忙道:“公公,此事突然,奴婢事先一点不知。”回眸看一眼,声音越发低了,“皇上一直在文德殿批阅奏疏,然后突然就去了铅英殿,吩咐阮指挥使送走太后。”

“送去何处?”常炳问。

长青脑筋飞快得转了下道:“奴婢不知,皇上只吩咐阮指挥使。”阮直立下大功之后,被封为了锦衣卫总指挥使。

常炳狠狠剐了他一眼:“真不知吗?”

“真不知,不然奴婢肯定会告知公公的!”

常炳哼了声,朝殿内瞄一眼,瞧见远处那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心头忽地有些不安,以前祁徽假扮昏君时,要商议大事,还会与他说一说,谁料今日不声不响得去见吴太后,且还送出了宫,一点没有告知他的意思。

倒不知,是忘了,还是不信任他?可这皇宫,还有谁能比他忠心呢?他可是为了祁徽,将吴太后都出卖了。

常炳拧了拧眉,转身而去。

长青瞧着他的背影,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自然知道吴太后去了哪里,德安府的陆县,可常炳问起来的时候,那瞬间,他竟是不愿如实相告。这些日子,他在文德殿伺候祁徽,亲眼看着他如何的勤政,如何的为国为民,光是为减免钱粮,就同臣子商议了好几次,别说铲除那些贪官,寻人治理水患了。

当年,他家就是因为交不起钱粮,被那些官员逼迫,父亲惨死,他不得已卖身为奴,被那些管事欺凌,后来遇到常炳,将他弄到宫里,虽然根儿没了,日子却好过多了。

那是欠了常炳一份情,可他在内心里却已经将祁徽当成真正的主子。

而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想着,瞄了一眼长春,也不知长春是如何想的,他们原本可都是常炳带来的人。

感觉到他的目光,长春道:“怎么?”

他悄声道:“公公刚才问我,太后送去哪里了,我没有告知。”

“哦。”长春淡淡道,“那便不告知罢,原本也没他的事儿。”

长青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