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2)

霍珩携花眠之手走出,去时对霍维棠辞别,即至走入了马车,霍珩的心才终于平稳地落入了腹中,忙将握着花眠那只手撒开了,皱眉朝她说道:“你知道我娘想了什么下策要对付你了?”

如此针对花眠,说不是来对付花眠的,连霍珩自己都不信了。

他母亲即便再不喜欢花眠,也不至于当着众人,都不许她回水榭了。她可是他们霍家用了八抬大轿娶回府上的媳妇儿,无论住在哪儿,都是名正言顺的。

花眠蹭了过来,脑袋直往他怀里钻,毛茸茸的小脑袋,狐狸似的,又暖又可人,霍珩竟没有推开。

“还用问,当然是趁着我不在,让柏离小娘子在你面前露个脸。”

霍珩诧异,低头,正好撞见她的颅顶,上簪着一朵宛如翡翠的碧绿芍药绢花,肌肤之间若隐若无地生出一股奶甜的香味,忍不住,置于她背后的手抬了起来,想在她蓬松的青丝发髻上揉一揉,恶劣地将她的发髻弄乱。但只是起了一念,他的手顿了顿,在花眠若有所察,正不知他要干什么时,他只能无比尴尬地放在了花眠的肩膀上。

这么一看,便宛如搂住了她。花眠也有些惊讶,朝他抬起了头,男人却恍如无事,咳了一声,望向窗外,于是她只能看见他的下巴——那冒出了轻细的小胡茬的下巴,该修理一下了。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娇嗔着往他怀里钻去。

“露脸了,然后呢?”

霍珩将手放下来了。

“你不知,柏离对你可谓是煞费心思,上次我雨夜回来,她都打扮得一丝不苟的,在水榭上,比我和婆母都要美艳。今日看来是婆母设宴做东,她不打扮得像仙女,是不会出门的。你瞧着吧。”

其实霍珩对女子打扮一事,不甚热衷。即便是花眠这样的美貌,他也鲜少能注意到她从头到脚到底与昨日有甚么不同,于是轻轻嗤了一声,对她的杞人忧天表示不以为然。

花眠看了眼自己身上,为了与父亲学习斫琴,平日里能多素净有多素净,不禁蹙了眉,“霍珩,我今天好不好看?会不会输?”

霍珩看了她一眼,有些失语。

花眠有点儿急,非要他给个说法似的,推了推他的胳膊,直催促道:“你说,我要是输给了柏离怎么办?”

“输了又如何?”霍珩不怎么明白她在意的点了。

花眠气得面颊鼓鼓的,“我可是正房!”

“我也没有侧室。”

男人说不通,花眠气恼地哼了一声,扭头转过了面。

霍珩半是诧异半是好笑,仿佛只有在柏离的事情上能看到,她像孩子被夺走了糖果一样在意,拼死捍卫。

“你好看,不会输。”

花眠仍是没有回头,但嘴角却忍不住直往上翘了起来。

霍珩望着她倔强的不肯拧回来的背影,一时无奈,心中却又有几分难以名状的窃窃喜欢。

花眠所料不差,长公主在抱厦设宴,他们姗姗来迟,入席之时,刘滟君和柏离已经等候多时,柏离的确打扮得精致如画,不过他只看了一眼,便不愿深究。

抱厦之中的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令人呕吐的壮阳补肾的大补汤的独特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柏离小娘子以退为进~长公主上辈子绝对是个直男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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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刘滟君见霍珩身后寸步不离跟来的花眠, 目光暗了下来。

“玉儿, 我不是说,只是接你过来吃饭,有事相谈, 怎么有的人却不识趣, 也不看人脸色?”

婆母夹枪带棒指责于己, 花眠并不关心, 回以一笑, 眼神却只跟着柏离。

柏离穿戴得比大雨夜里她回来水榭那晚还要美艳, 广袖如云,肤白如玉,手腕上套着一只成色极好的, 花眠一眼便能看出是有些年岁的翡翠玉镯, 耳着珠珰,鬓穿钗环,文静地捧着杯,也不说话,但正如以往一般,她不说话,只凭着打扮也是让人不能不注意到的存在。

花眠看了眼, 便与霍珩挨着落座。

“母亲命人来传我,应是有要事,花眠不是外人,让她来听听孩儿觉得没有不可。”

刘滟君怕柏离心有介怀, 原来便脸皮薄的女孩儿在霍珩面前施展不开,这才不允花眠跟来,如今她既然来了,刘滟君也不便多言,观柏离神色,她垂着螓首一言不发地呷着秋茶,面貌如白茶般素净而可人,对比之下,刘滟君对柏离愈发心中喜欢,不忍让她受了丝毫委屈。

“柏离来我这儿住着不是一两月了,她日日跟着我待在水榭,也怪是无趣,这几日秋雨方过,天气转凉,正是出游赏枫的好时节,你挑个日子带着柏离出门骊山赏赏景致。”

霍珩知道母亲是要撮合自己与柏离了,皱起了眉。

花眠忽然笑了起来,将拨好的鹌鹑蛋塞入了霍珩小碗里,“儿媳听说,柏离小娘子是从益州来的,川蜀之地名山大川众多,她必定是见多识广的,哪里用得着游赏骊山?儿媳以前倒是去过的,怪累的,也没新鲜风景好看。”

她出口拒绝,柏离停了杯,看了眼刘滟君。

刘滟君眉心拗得更深,柏离读懂了,朝花眠回道:“我在家中时,父兄皆知功名科举,不知游玩赏乐,所以,我虽是出自益州,却没见过什么山,长公主是一番好意,阿离不敢推辞。”

花眠以为上次她敲打过柏离之后,柏离应是知道,自己对她的一些小心思,对益州柏氏的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了若指掌了,以为柏离会就此收敛,但实则并没有。

难道她如此自信,在嘉宁长公主得知她们心中的那些阴私之后,还能如眼下一般纵容着柏氏?

柏离是为了借霍珩的势抬高她的家族,若成,绝对是给霍珩的负担,长公主如此疼爱独子,难道竟会容忍?

花眠当下也猜不出嘉宁长公主是否早已得知,只是心中已有默许。

霍珩扯了扯嘴角,“也行。我这几日正好得闲,想找几个人去骊山狩猎,带着她也无妨。”

花眠面色讶色,忍不住在桌子底下将他的臂肉揪了一把。

霍珩皮笑肉不笑地咬牙暗忍。

他母亲一意孤行,要撮合他和柏离,躲是躲不过的,他不站出面亲自了断了柏离的心思,难道指望着女人来收拾烂摊子?这妇人不识好歹,掐得他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