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能,还会找你吗?”
“怎么不能了?”
雨默回来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从这里走到寝殿,也就一柱香的时间,有什么可为难的。
“那也要丫头肯见我啊!”
他不是没想过去寝殿找雨默借神农鼎,但从木耳口里知道丫头回来后骂了他好几次,原因是她不在的时候,他没照顾好魅罗。真是天地良心啊,他哪有没照顾好,是白羽的毒太厉害,他能让魅罗撑到她回来,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私下都骂得那么难听,这要是见了面,还有好话吗?
自尊心使然,他可受不了这份气。
“她救了你,是她本事,我救不了你,就是我无能,哪有这种算法的?我要是能得到神农鼎的话,还用得着她吗?你也不用受那么久的苦了。”
他不是看不起雨默,是觉得不公平,而且魅罗的毒能解,神农鼎的确占了一大半的功劳。
“这话你可以当着她的面说。”
“她非抽我巴掌不可。”
“那你就受着……她劲小,抽了也不疼。”魅罗将看过的公文放到左边,又从右边拿了一本新的。
卜芥嚎叫:“我可是你叔叔!”
“是我爹都没用。”魅罗一副老婆才是最重要的语调。
“你……”卜芥用食指指着他的鼻子,“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什么?”他又看完了一本公文,又抽了一本新,公文很多,垒得比他的脑袋都高了,不抓紧看,他没法在晚膳的时候回去陪雨默吃饭。
“昏君!那种被美色迷住的昏君!”
魅罗终于抬了眼,没有怒,竟是笑……还是傻呵呵地笑,笑眯眯地点头,“挺好的。”
卜芥无语,两只手开始歇斯底里地挠头皮。
神农鼎是他日思夜想的宝物,如今就在眼前,挠得他心头直痒,但是遇到魅罗这块铁板,他是一点办法没有。
“魅罗,这可是我一生的愿望,你就让我看一眼,一眼就好,不,不,一眼要看,还有摸一下,就摸一下……”
“我说了,这事我不能做主,你自己去找默默。”
“丫头不会给我的。”
雨默是什么性子,卜芥能不清楚吗,光是魅罗中毒期间那副惨样,她就能记一辈子,而且绝对会算在他头上。
“不给,那你就别想了,这事到此为止。”
“什么叫到此为止,这都还没干呢?”卜芥不会那么容易打退堂鼓,挺起腰杆道:“你已经决定了要娶丫头,对吧?”
这其实根本不用问,必然是肯定的。
前次贵族们除了白牙外差不多都被他说服了,婚事的筹备进行得也很顺利,如果不是白羽插了一脚,两人早就成婚了,可是经过那件事,他想娶雨默难如登天。
“你想说什么?”
“买我一票啊,用神农鼎……”
其他贵族同不同意,那是他们的事,他可以同意,只要用神农鼎贿赂他就可以了。
魅罗拿起公文往他脑袋上敲,“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有什么不好,多我一票,至少多了两成的胜算。”
这倒是没错,他的身份和地位的确值那么多。
“不行!”
“臭小子,这都还没娶她呢,心都全在她那了。”
“我什么时候心不在她那了?”他可是从一开始就沦陷了。
“你真的不肯帮我?”
魅罗摇头,“不帮,有本事自己说去。”
卜芥该想的办法都用了,结果一点没有效果,逼得他只能撒泼了,扯开嗓子就嚎,“这日子没法过了!”
魅罗翻翻白眼,没理,依旧处理公文中。
卜芥黔驴技穷了,挤了两滴眼泪出来,“我好可怜……好可怜啊,从小就没了娘,还摊上这么个……唔唔唔……”
苦情戏没唱完,嘴里被塞进了一个砚台——魅罗扔的,极准,一下子半个进了他嘴里,堵得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你要再敢说一个字,我就赶你出去,还是你想去地狱池待几天。”
恐吓过于赤裸裸,卜芥只好妥协,他气愤地坐回原来的位置,倒了一杯茶,胸闷地喝下。
魅罗继续道:“你要是有空多给苍梧配点药……”
“呦,这会儿知道心疼了?早干嘛去了。”
“这是你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