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现任魔王继位,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服十大魔君,随后和正道划分界限,各不相干。是以千年来魔族和正道修士相安无事,只是最近魔族中人频繁出现惹事。
茶馆酒肆里仍在高谈阔论,洛徵羽听了几句便没了兴趣了。只是盛名之下是非多,那些名不符实的造谣不时传入耳,有些夸大其词,有些啼笑皆非,还有些难以入耳之言。
君珩以茶水掩饰嘴角的笑意,听到那句话没忍住被茶水呛到咳了起来,“咳咳咳…”
“你笑什么!”洛徵羽气恼,什么虎背熊腰、面若无颜就罢了,最过分的是居然说她使用诡计霸王硬上弓……
楼下那肆意妄言之人话音戛然而止,浑身颤抖双膝跪倒在地,面色苍白,惶惶不安打量周围。
君珩以手抵唇,收敛笑意道:“唔,流言蜚语,当真不得,莫气了。”这威压再不收一收,楼下之人怕是要出事了,元婴威压不是小小筑基承受得住的。
冷哼一声,“呵,可我明明没做,凭什么要枉担这个虚名。你再笑,我就真把你办了。”洛徵羽美目眯了眯,恶狠狠威胁。
闻言,君珩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笑道:“不许胡说!”
撤了威压,又觉得自己涵养不足,洛徵羽轻叹气无奈道:“罢了,我们走吧。”
夜微凉,月明星稀,晚风拂来,配合着林间诡异的鸣叫声更显阴森。
洛徵羽右手握着泛着淡淡青光的青玉流,左手扯着君珩的袖袍轻声道:“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总觉得这地方很诡异,神识却看不透。
五颜六色的巨树错落有致,色彩搭配讲究,晚风拂过之时落叶缤纷,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普通的林子。
“嗯,但是神识却察觉不到什么。”君珩将那只扯着他袖袍的手握在手中,左手一翻,紫玉笔便出现在手中。这林子处处透着诡异,连他都看不出问题,不得不防。
走了一个时辰,他们又回到了原地。洛徵羽和君珩面面相觑,皆不可置信。
不说他们二人的修为,就凭洛徵羽的灵目、君珩对阵法的造诣就算是高级迷幻阵也不可能困住他们。何况他们还一个出窍期一个元婴期,居然看不出这林间的阵法。
君珩放出神识查看了一周,无奈摇头道:“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正好微风徐来,头上的橙红色的花树散落一地橙色花瓣。二人立在花树下,却无心欣赏这美景。
“会不会这并不是阵法?以你对阵法的造诣不可能会迷失在阵法中。”洛徵羽蹙眉道,运起灵气吹散二人身上的花瓣。
“若不是阵法,那是何物?”一入此间,除了甚是诡异外,也没发觉有何异常。他们入内应有两个时辰了,并不曾遇到危险。
又在林中行了半时辰,洛徵羽灵气一滞,恍然大悟:“不好,刚才那棵花树是婆娑树,我的灵力有些停滞。”
摸出两颗六品解毒丹,还好她有备无患准备了解毒丹,一颗塞进嘴里,另一颗递给君珩。六品丹下肚,药效立竿见影。
婆娑树又名灵女泪,自上古便绝迹的仙树,此树颜色娇艳,拥有天赋神通木域,可控制万木为其所有。
婆娑树还有一特点便是遇风便掉落花瓣,所以又名灵女泪。花瓣所含的花粉有滞灵之效果,是炼制散灵丹的主药。
洛徵羽和君珩修为都不低,婆娑树花粉对他们效果不明显,故而半时辰过去洛徵羽才惊觉灵力有些停滞,而君珩还未曾发觉。
他们并没有陷入迷阵,一切都是那棵婆娑树搞的鬼,操控林间的花木,让他们看到一模一样的景象误以为是迷阵。
怪不得前来查探的弟子有来无回,还毫无音讯。粘上婆娑树花粉后若不及时处理,灵力停滞无法使用之时便只能任树宰割。
催动灵气结成防御罩,以免再粘上婆娑树花粉。洛徵羽握紧手中的青玉流静待婆娑树的到来,那树一直跟着他们,应是想等他们滞灵之时一网打尽。
风声渐起,身后一棵花树又洒落金黄色的花瓣。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回身全力袭向那棵还在飘洒花瓣的树。
随着青玉流插入树干时,君珩的灵咒也定在树干上。一道红色光芒从婆娑树被刺中的伤口中射出,一时间地动山摇,天地变色。
几息后,洛徵羽打量着周遭如同宫殿一般的场景,“这不会是婆娑树的树内乾坤吧?”刚才红光一闪只觉一阵吸力将他们吸入,再睁眼就看到这般光景。
还未等君珩回应她,耳边便传来了一道魅.惑人心的声音。“两个小娃娃倒是十分警觉啊,本座还是头一回失手。”
尔后前方殿堂的主位上就出现了一个身着大红色繁复宫装的美人。
“婆娑树树灵?”灵目望去,那美人其实是一棵粉色的花树。
美人一笑,花枝乱颤,“有趣,你们这两个小娃娃私闯本座的地盘所谓何事?”
君珩言简意赅:“近年在林间失踪的修士。”
树灵娇笑道:“他们啊!他们也都是私闯本座的地盘被留在了本座的宫殿内。你们两,也要留下!这是本座的规矩。”
一阵绿光过后,洛徵羽和君珩被藤条捆在了一起。
耳边又传来愉悦的娇笑,“瞧你们两个,像不像你们人类所说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座耐心同你们言语,你们却向本座出手,所以可别怪本座下手重。”
“本座历经的岁月,不是你们这两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娃娃可比的。”
洛徵羽眉头紧皱,冷声道:“你想做什么?”这是什么怪物,刚才他们二人才刚出手就被禁锢了。
婆娑树树灵望着被真言禁锢的一对男女,笑意渐止,忽而想起已逝的岁月,一会痴笑,一会又哀伤不已。
并没注意到一道蓝光袭来,回神时已被利爪抓伤。惊呼:“水麒麟,此界居然还有水麒麟的存在?”
发现这头来势汹汹的水麒麟修为不过尔尔后,树灵笑道:“嗤,水麒麟你而今不过这点修为,如何比得了本座?本座看在同出于上古的份上,就不与你计较了。你自行离去,或者你想留下也可。”
“澜渊!”眼看着澜渊又向树灵发起攻势,澜渊明显不是树灵的对手,他身上已经多了好几道伤痕了,不忍看他再受伤,洛徵羽出言唤住。
树灵嗤笑:“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神兽麒麟也会认主,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变化无常啊。”后又道,“放心,本座又不会杀他们,只是留他们一段时日解解闷罢了。”
“树灵前辈,你到底所谓何事?如此费尽心思,所图不小吧?”洛徵羽回想林中一切,觉得甚是古怪。
树灵的本事这么大,又何必用花粉这一招,害得她和君珩以为树灵战力不佳,二话不说便动手。结果丢人现眼,树灵只念动真言便禁锢了他们二人。
费尽心思捉人却又不伤人性命,这是为何?
“本座留你们只是想解解闷,你们要是哄得本座开心,本座就放了你们。”说完,长袖一甩被禁锢的二人一麒麟便消失在原地。
被关了两日后,洛徵羽左思右想,长叹了口气,落寞开口:“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你听闻婆娑树好像并不是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