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节(2 / 2)

宫檐 阿琐 2576 字 17天前

玉儿说:“还有更大的麻烦,玄烨这孩子,要对吴三桂动手了。”

苏麻喇亦是紧张起来:“这……眼下动手,是不是太急了。”

玉儿握紧拳头:“还不知这孩子怎么想,也不能急于否定他,可我必须回去了。”

两地相隔,玄烨尚不知兄长对祖母说了这番话,这一日,他在乾清宫聚精会神地看着兵部最新呈上的军事地形图。

舒舒端着参茶,从后门过来,玄烨一见她来,匆忙合上了地图。

“皇上在看美人图?”舒舒摆下参汤,“入秋选秀的美人?”

玄烨道:“你几时见选秀前送美人图了?”

舒舒笑道:“那从现在开始新规矩,也不稀奇。”

“无理取闹。”玄烨走来,见参汤有两碗,欣然道,“你也喝?”

“他们非要我喝,我喝不下,就分了皇上一碗。”舒舒半真半假地说着,把汤碗递给玄烨,“就能有借口,过来看你。”

“想我了?”玄烨问。

“嗯。”舒舒垂下眼帘,“一下子,没事可做……整个人空落落的,我又不能去缠别人,只能来缠着你。就算来缠着你,也要见缝插针,让大李子费心了。”

玄烨嗔笑:“怪不得,今天大李子鬼鬼祟祟,老往殿里看。”

舒舒说:“这下子越发觉得,我这个皇后当得有多轻松,皇上您看,出了那么多的事,宫里从没乱过。”

玄烨自顾自喝参汤,已经猜到舒舒想说什么,舒舒道:“都是昭妃的功劳。”

“朕已经想好给她什么了。”玄烨说,“也想和你商量。”

舒舒很是好奇,玄烨指向边上的西洋钟:“她喜欢这口钟,每次来这里和朕交代事,都会盯着那口钟看,满眼睛的好奇。”

舒舒走来,细细端详:“除了江山天下,我记得皇上说过,绝不给人的东西,是书、女人、还有西洋钟。现在要把西洋钟赏赐给昭妃,可是真大方了。”

玄烨说:“送给她喜欢的东西,是不是比金银珠宝更好些?”

舒舒笑道:“隔几日再赏吧,别叫昭妃以为我也参与了,皇上赏人东西,就该让人高兴不是吗?”

玄烨问:“朕和你商量,怕你舍不得。”

舒舒用帕子轻轻擦拭钟面,很轻声地自言自语:“除了你,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你说什么?”玄烨问。

“我说,皇上要亲自到翊坤宫赏给昭妃。”舒舒道,“这两年,她实在辛苦。”

玄烨却走来说:“你这么快,就能和朕说说笑笑,朕心里又高兴又担心,怕你是强撑,可又盼着你好起来。”

舒舒含笑:“可我不正是难受了,才来缠你,皇上别担心,我不逞强。”

此时,大李子从门外进来,说道:“皇上,娘娘,纳兰常在快生了。”

【注】:明末清初的时候,西洋钟表刚刚传入中国,那时候还没有我们现在所谓“送终”的忌讳,何况皇帝的钟表,也是传教士们赠送的嘛(当然那叫进献),所以大家不要觉得奇怪哈。

第871章 玄烨的礼物

纳兰常在与荣常在一样的争气,紧跟着第二胎皆产下皇子,为连续失去皇子皇女的皇室,带来了希望。

皇帝当天就下旨,将二人封为贵人,另赐纳兰氏“惠”字封号,并请太后为小阿哥起名,唤作保清。

而荣贵人的儿子,在年前就曾请萨满法师起了名字,唤赛音察浑,玄烨主动放弃了“承”字从福为儿子们起名,当时面对大阿哥三阿哥夭折,二阿哥的重病,年轻的皇帝也失了信心。

今日,换了荣贵人来探望坐月子的惠贵人,她们脱颖而出,最先生了皇子得了晋封,将来的前程可谓一片光明,再待有机会封嫔,往后便能自行抚养孩子。

二人说话时,赫舍里氏她们来行礼道贺,张答应、董答应也一并跟来,唯独不见李氏。

“李姐姐有些不大舒服。”赫舍里氏道,“她怕影响惠贵人坐月子,说过些日子再来向您道贺。”

荣贵人与纳兰氏互相看了眼,心知肚明,她们如今也不过是个贵人,李氏还能撑两年不将她们放在眼里,她们也不在乎这点尊敬,谁又去和她计较。

姐妹们说话时,坤宁宫和翊坤宫的赏赐陆续到了,二位娘娘都无须她们前去谢恩,荣贵人带着惠贵人的宫女在院中拜了拜,起身后不久,明珠府的贺礼也到了。

明珠是个周全的人,一模一样的贺礼,给荣贵人也送了一份,荣贵人回到自己的院子,才命吉芯打开看,银灿灿的大元宝,装了满满一匣子。

“奴婢就说,怎么那么沉。”吉芯啧啧不已,“明珠大人也忒实在了。”

“是啊,将来阿哥们长大,做额娘的少不得要拿银子贴补他们。”荣贵人坐下,念道,“她的儿子将来离了宫,有明珠府罩着,有纳兰一族撑腰,我什么也给不了。”

吉芯说:“那又如何呢,若不得皇上喜欢,什么都白搭。眼下阿哥们还小,分不出长短,可您和惠贵人,能分出长短呀。但凡皇上喜欢您更多些,就会爱屋及乌喜欢咱们的阿哥更多些,这可比银子家世更管用。”

荣贵人苦笑:“你这小丫头,还真能说。”

吉芯到门前看了眼,掩上门后,轻声对主子道:“李常在对去年在咱们屋子里吃坏东西耿耿于怀,到现在还说是惠贵人害她们。这事儿不论真真假假,若是能闹到皇上和皇后跟前,必然会对惠贵人有所影响,您看咱们要不要在火上浇一桶油?”

“你这小丫头,怎么惦记这些事来?”荣贵人责怪道,“想多了,可是要着魔的,我们几斤几两,敢在宫里挑拨是非。”

“可若真是惠贵人呢?”吉芯反问,“您心里可千万留个底,咱们一片善心,谁知将来会不会被人踩在脚底下。再说了,清者自清,惠贵人那么精明,倘若她真没做过,她一定有法子为自己开脱,也害不着她。可若真是她为了夺宠动手脚,那不论什么后果,都是活该。”

荣贵人长长一叹:“你容我再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