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老板随意的摆了摆手, 示意苏昙去拿。

苏昙没敢多看,转身上了二楼,再下来的时候, 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

老板点了支女士烟,夹在纤细的手指里,她半眯着眼睛,却没看苏昙,口中慢慢道:“早点回去,注意安全。”

苏昙道谢。

推门而出时,苏昙听到了老板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她朝着垃圾桶的方向看了眼,毫不意外的发现那个大大的垃圾桶,再次被鲜红的玫瑰装满。本来狭窄且肮脏的角落,此时因为娇艳的花朵多了种颓败的美,甚至好像不靠近,便能嗅到一种独属玫瑰的清冽花香。

玫瑰的香味并不浓,冷淡且矜持,和它热烈的外表格格不入。苏昙不厌恶也不喜欢玫瑰,这花儿的确漂亮,可却离她的生活太远,只是一束,便足够她几日的生活费。

警方陷入了尴尬的瓶颈期。

他们排查了受害者身边的所有人,调查了受害者失踪之前去过的所有地方,都未能寻到任何关于凶手的痕迹。当时又恰逢年关,天寒地冻,人们都缩在家里,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因此更是找不到一个目击者,凶杀案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三月已到,本来高调报道此事的媒体们从来都十分健忘,已经开始将目光转向其他的事情,只可惜警方的压力却并未因此减少。

自从那次演讲之后,陆忍冬又和苏昙见了几次面,大多都是在晚饭的饭局,每次苏昙欲拒绝,都能听到电话那头洋芋的哭闹。

是真的哭闹,成了精的大狗狗在电话那头啜泣,时不时汪汪两声,搞得苏昙心情非常复杂,她道:“你打它啦?”

陆忍冬很不要脸的说:“我哪里舍得打它,是它发现它的昙昙姐不要它了,正哭着呢。”

苏昙无奈:“……不是说建国之后不能成精么?”

陆忍冬道:“大概是因为爱让它明白了更多?”

苏昙哭笑不得。

陆忍冬又道:“没事的,陆妍娇也在呢。”

苏昙这才应下。

电话那头的陆妍娇酸溜溜的说:“小叔,你觉不觉得你是个利用孩子威胁母亲的渣男?”

陆忍冬正准备做饭,闻言撸起袖子,道:“那你是个得罪了渣男没饭吃的孩子?”

陆妍娇闭嘴,拿了个球远远的逗洋芋去了。

陆忍冬的手艺依旧是一顶一的好,做的菜肴无论是中餐还是西餐味道都很合苏昙的味道。知道苏昙喜欢吃辣,他还特意去买了几斤辣椒,给苏昙做了个尖椒鸡水煮鱼辣子兔,一桌子都是红艳艳的菜色。

苏昙吃着饭,奇怪的问道:“你不忙了吗?”

陆忍冬说:“忙!”但是在忙也不能冷落了你啊。

平时陆忍冬是不准陆妍娇问案子的事情的,这会儿苏昙在,她赶紧抓好机会打听,说:“小叔,你案子的凶手到底查的怎么样了呀。”

陆忍冬道:“情况比较复杂,不属于一般的犯罪。”受害者没有被侵犯,丢失的财物也被找到了,再根据发布在网上的照片,凶手的目的恐怕就是引起恐慌。而现在事件逐渐淡去,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会发生第二起,甚至可能会出现模仿犯。当然,这些内容他都不可能告诉面前的两个姑娘,只能叮嘱她们最近晚上别出门,只要凶手没抓到,这事情肯定没完。

陆妍娇并不把这个当回事儿,她觉得凶手离自己远得很。

陆忍冬却是看着苏昙若有所思。

吃了饭,趁着陆妍娇去上厕所的功夫,陆忍冬告诉苏昙,说他这段时间可能会经常去她的学校。

苏昙奇怪道:“我们学校?我们学校难道和凶手有什么关系?”

陆忍冬道:“只是猜测,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见到的那个人么?”

苏昙道:“哪天?”

陆忍冬说:“一月底。”

苏昙终于想了起来,那画面实在是太渗人,让她微微打了个哆嗦,道:“……那个不是我的错觉么?”

“或许是,或许不是。”陆忍冬静静的凝视着苏昙,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照片,送到了苏昙的面前,他说,“看看这个?”

苏昙把照片拿起来,在上面看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这个人影穿着厚厚的衣服,戴着帽子和口罩,完全看不清楚模样。

“身高一米八六左右,误差不到三厘米,年龄三十三到三十五,教育程度很高,甚至会随手将地上的垃圾捡起扔进垃圾桶,他家境应该也不错,雪地靴是奢侈品品牌,而且在人前表现的性格也偏向温柔,社交方便并没有障碍。”陆忍冬把人物侧写告诉了苏昙,他说,“你身边,有没有这样的人?”

苏昙想了想,然后抬头,盯住陆忍冬。

陆忍冬满脸莫名,道:“怎么了?”

苏昙指了指照片,又指了指陆忍冬。

陆忍冬:“……”他沉默了三秒,幽幽道了句,“你不要以为只有洋芋会哭啊。”

苏昙憋着笑,无辜道:“可是我身边真的就只有你一个这样的。”

陆忍冬敲桌子给苏昙划重点,说:“我哪有三十三,啊,哪有三十三,我年轻着呢!”

苏昙说:“哦……”

陆忍冬说:“你给我仔细想想,不然我……洋芋,你昙昙姐不要你了啊。”

把脑袋搭在前爪上正在被苏昙撸毛的洋芋给了陆忍冬一个白眼。

苏昙这次非常认真的思考了,却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她手里捏着照片,脑海里将自己身边三十多岁的成年男性全部过滤了一遍,有些附和年龄的却不符合身高,有些身高和年龄符合的,却不符合其他描述。

最后苏昙只能摇头,道:“目前没有,嗯……或许是我没想到。”

虽然陆忍冬一开始就猜到了结果,但是听到苏昙的答案,却还是有些小小的失望,他捏捏眼角,道:“没事,应该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