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这病根就没去,前两天他一直闷闷不乐,昨晚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个人跑了20圈,半夜就高烧不退。”勤务员不敢提雨夜那晚的事情,巧妙的回避开。
权初若抿唇,俏脸微有怒色。这人也是的,都不想想自己什么年纪,竟然一口气跑20圈,这不是找病吗?
推开病房的门,扑鼻而来的消毒水味道。权初若走到床边,盯着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心底的滋味涩涩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勤务员叹了口气,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他转身出去,把门关上。
拉开椅子坐下,权初若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惊。男人不比女人,这样的持续高烧,身体是受不了的。
“廖凡!”权初若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唤。
耳边轻柔的声音熟悉,廖凡缓缓睁开眼睛,眼底映入的这张容颜,让他整个人都欢喜起来。他本能的伸手,攥紧她的手,“你来了。”
权初若盯着他看,只见他的薄唇干裂,俊脸染上一片不正常的红。
“初若,”廖凡五指收拢,紧紧拉住面前的人,“你要快些长大,知道吗?”
权初若皱眉,这人真是发烧都烧糊涂了。
廖凡抬起手,指尖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此时他内敛的双眸卸去伪装,眼底的目光温柔如水,“等你长大,廖凡哥哥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呼吸瞬间一滞,权初若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因为他的低喃,心脏的位置骤然收紧。
护士端着药盘离开,床上的男人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注射过退烧针,廖凡的体温,正在慢慢下降,双颊的潮红也一点点褪去。
权初若坐在病床边,许久都没有动。明亮的玻璃窗外,绯红的晚霞一片片挥洒进来,那点点的绯色,撩拨人的心弦。
远方最后一点光亮垂落,那无边的黑暗笼罩大地。
轻抬起手,重又覆上他的额头,温度比之前,已经降下来不少。权初若给他掖好被子,黑眸不禁落在男人憔悴的脸庞上。
廖凡。
在心底轻轻喊着这个名字,权初若心头的滋味酸涩。从她五岁遇见他,就一直用尽所有的办法想要与他靠近。
可等到最后,她颓然的放手,不得不选择放弃。
为什么,让她听见这句低喃。为什么,让她见到,他落寞绝望的眼神。
廖凡,你真的好可恨!
拉开病房的门,权初若提着皮包走出去。警卫员还守在门外,见她出来,立刻关心的问:“权姐,您晚饭想吃什么?”
权初若把门关上,仰起头看向他,“给他家里打电话吧,病成这样,总要有个亲人照顾。”
警卫员愣了愣,眼神缓缓黯淡下去。她话里的意思,很容易让人明白。
既然无可挽回,那就不要拖泥带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