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凌焰当年才会与肖奈狼狈为奸,做下了那些错事。
打从一开始,凌焰就当凌伯升与高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他在外边有了儿子这件事儿,自然得瞒着凌伯升与高山。
他‘认贼作父’已经是不得已而为之,他自然不肯让自己的儿子再与他一样,继续‘认贼作父’了。
为何钱九江如此惧怕叶家人,尤其是叶南川,因为他手中的研究资料,便十分容易理解。
那研究资料失窃的时候,叶震裘早就退休回家颐养天年了。可叶南川,当年却是坐在国安局最高指挥官位置上的!
如此重要的研究资料失窃,叶南川难辞其咎!
从军方退下来到了政界之后,在从政界退下来之后,叶南川已经许多年不问世事。哪怕是儿子有什么事儿,他也很少插手,甚至还不如叶震裘插手的事情多。可唯独在这件事儿上,叶南川从没有掉以轻心过,他一直在严密的关注的这件事儿。
钱九江为何惧怕叶南川,这原因也不难寻找了。
若是让叶南川知道了钱九江从凌焰手里得到了那研究资料,以叶南川寸草不生的性格,钱九江,绝对没有侥幸活下来的可能!
不但那研究资料叶南川要悉数回收,身上流着叛国之人血液的人,叶南川也要一一肃清!
一个,都不留。
听叶承枢解释完背后这些不为人知的隐秘,黎兆予捏了捏眉心,“钱九江那孩子,可真是危险了。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打算怎么解决自己手中的烫手山芋?”
叶承枢嗯了一声,道:“他当时就想把那烫手山芋给我,我拒绝了。”
“你是该拒绝的!这玩意儿,落在谁手上,就会给谁带来灭顶之灾,你也不例外!”
叶承枢猛地睁开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有一个,是例外的。”
黎兆予紧皱着眉头,“我老丈人,你亲生父亲的性格,你我最是清楚不过。哪怕是钱九江把那研究资料乖乖的交给了他,他也不会给那孩子留一条活路。到头来,那孩子还是免不了一个死字。”
“我接触过那孩子,是个聪明人。他也知道自己手里边的东西,有多可怕危险。他从没看过其中的内容,他也一直在找办法,把手中的烫手山芋送出去。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我想过了,就是看在波吉的面子上,也应该帮帮那孩子。但具体怎么帮,还得看那孩子自己的表现。”
黎兆予冷哼一声,“若不是这辈子都得给你们叶家当牛做马,你是断然不肯出手帮忙的咯?”
“那是自然。”叶承枢耸耸肩,补充,“不过我得纠正你一点,不是你们叶家,而是我们叶家。黎兆予,你既然娶了承欢,那你也就是叶家人。这一点,你不要忘记了。”
“我没忘,我也不敢忘。要不然回头欢儿又得拿离婚威胁我。”笑着说了一句之后,黎兆予的声音又阴冷了下去,他道:“怎么帮钱九江解决他手中的烫手山芋,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那我就不掺和了。我就问你一句,高山可知道他的宝贝孙子手里,有这么一个要命的玩意儿?”
叶承枢缓缓的轻轻摇头,“我猜测,他怕是还不知道。”
若是知道的话,高山不会这么沉得住气,先找他来确定钱九江的身份。他肯定是一早就找到了他,求他保住自己的这个孙子。
“那你打算告诉他么?”
叶承枢莞尔一笑,说不出的好看,“若是不给高山知道,他的宝贝孙子手里有多么要命的玩意儿,他又怎么对我言听计从?”
黎兆予眯了眯眸子,阴冷的一勾嘴角,“叶承枢,你真阴险!”
叶承枢优雅颔首,华丽的笑了笑,“多谢。”
“我不是在夸奖你。”
“可对我而言,这就是一种赞美。”
“幸好当年我的决定是卖你一个人情,而不是与你作对。叶承枢,跟你做敌人,太可怕了。”
“所以,你很有远见,也很聪明。”
黎兆予一摆手,冷冷的道:“我当年只是觉得你们叶家很棘手,很难对付。我懒得抽时间跟你们叶家人为敌。所以不妨卖你一个人情,日后我有什么麻烦,以你们叶家在政界的地位,总能帮上我的。”
“可总有些人,以为自己能够撼动叶家的存在。”叶承枢惋惜的摇摇头,“愚蠢,有时候也是一种错误。”
“我看是与叶家为敌,才是一种错误!”
“胜利,即,正义。”
叶家百战百胜,从未输过,所以,叶家,即,正义。
“叶承枢,但你把高山彻底榨干之后,他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黎兆予冷冷的说了一句,并没有任何同情的成分。
“叶家人,从不过河拆桥。既然我从高山手里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那么,他以及他关心之人的安全,我保了。谁敢动高山凌伯升还有钱九江,那就是与我叶承枢作对。”
“那你可麻烦了。高山这些年在军方横霸一方,为非作歹,他的仇家可不少。”
叶承枢莞尔一笑,挑眉,淡淡的反问,“叶家人的仇人也不少,我又何惧多几个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