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那段时间又做了什么呢,从家里搬了出去,因为这件事迁怒于她,大半个月没和她联系,甚至连她想解释,都被他冷言冷语的挡了回去。
宋俊珩心口钝痛,连说对不起的力气都没有。
这些日子他一直一个人待在家里,从早上出门,到晚上回家,家里始终冷清。
就算佣人提前挂上了福字帖,在桌上摆上了各式的零食点心,这个家始终冷清得没有一丝生气。
他知道她晚上不会回来。
原来一个人躺在床上,等一个根本不会回家的人是这样的感受。
明知道她不会回来,却还是睁着眼从黑夜等到白天,直到天色熹微,才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在财产分割上,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名下的产业划分给她。
她没有拒绝,照单收下,宋俊珩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但舒清因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些补偿,她名下的不动产多如牛毛,前夫的补偿,对她来说不过是多了不动产证书而已。
宋俊珩不知道该怎样真正补偿她,就连平常万事好使的物质补偿,到她身上都成了无用功。
而从情感上补偿她,她断得干干脆脆,打心眼里拒绝他的靠近。
舒清因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终于放弃了要送她回家的念头。
她慢慢转身,打算回酒店拿包。
忽然整个身体被人从背后抱住,舒清因下意识的想要挣脱,男人坚实的手臂却越环越紧。
“宋俊珩!放手!”
他比她高很多,宽阔的背替她挡住从背后刮过来的寒风,埋下头靠在她的脖颈中。
“清因,对不起,”男人的声音很哑,还带着些许颤意,“让我补偿你好不好?”
舒清因正欲再次挣脱,袒露在外的脖颈肌肤却感觉到一阵热流,滚烫炽热。
她睁大眼,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
两个人就在酒店大门口站着,偶尔有路人经过,也只是以为是情侣在吵架,男人正放在尊严,企图求得女人的原谅。
而女人冷着脸,始终没有心软的表现。
路人叹息两声,作啊。
“宋俊珩,你以为你哭了,我就能心软?”她忽然笑了两声:“你就哭过这么一回而已,你比得过我为你流眼泪的次数吗?”
宋俊珩抱着她的手臂忽然像是失了力气般,渐渐垂下。
他哑声说:“清因,我看过你的日记本了。”
舒清因猛地转过身吼他,“你看过了?!”
他闭眼,再睁眼时,镜片下的眸子暗淡无光,嘴唇苍白,语气无力,“这一年来,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伤害,对不起。”
舒清因咬唇,羞愤和恼怒几乎占满了整个身体。
她就不该有这么个写日记的狗屁习惯!
“那本日记我不要了,你扔了它,或是烧了它都行,我就当从来没写过,你也当从来没看过。”
她这样,就是要彻底切断过往对他的全部情感,一点余地都不留。
宋俊珩摇头,语气有些慌乱,“不可以。”
然后又一把将她抱住。
也不管她如何挣扎,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抓紧她。
可能这一放手,就再也抓不住了。
“不要当做没写过,也不要当做没发生过,算我求你……”
他在她耳边哀求着,几乎放下了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
宋俊珩是什么样的男人,温和斯文,清贵优雅,又什么时候看过他这样。
这样抱着一个女人,哀求她回心转意。
就连舒清因都忍不住恶毒的觉得痛快。
终于将他那一年里施加给自己的,通通还给他了。
垂在两侧的手握成拳,她柔声说:“晚了。”
“在你选择放纵那个女孩儿接近你的那天,在你抛下我的那天,就已经晚了,”她闭眼,声音很轻,“是你先放弃我的。”
她执拗而又固执的用力推开他,这次宋俊珩再没有力气继续抱住她。
“我话跟你说的很明白了,你还要坚持送我回家吗?”她问他:“就算你送我一百次,我也还是这个回答。”
宋俊珩点头,轻声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舒清因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折回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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