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妾本惊华 西子情 4624 字 6天前

云锦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不会令任何人怀疑他话中的可信度。

“孽子!”云族主忽然转头,怒看着云锦。

云锦面无表情的看着云族主:“父主还想骂什么?趁着现在最好都骂出来。否则的话,儿子怕是你以后没时间骂了。”

云族主满眼怒意的瞪着云锦,忽然衣袖一甩,一掌对着云锦拍了过去。

云锦面上神色不变,不躲不闪。

蓝雪国主忽然挥袖,拦住了云族主的掌风:“云岩,你若是不想要这个儿子,我蓝雪不介意招个驸马!”

“你做梦!”云族主掌风一改,顿时对着蓝雪国主而去。

蓝雪国主神色不动,迎上云族主的掌风。

凤红鸾虽然距离二人不近,但也不远,清楚的可以感受到二人的掌风都是运了十成十的。可见两人积怨是何其深。

“两位长辈怕是忘了,此处可是玉痕的地方。两位如此在此地动武,毁坏的了这一园子花,不知道两位可是赔得起?”玉痕清润的声音响起。

玉痕话落,那二人依然不为所动,掌风没有减少分毫。

玉痕再次开口:“红鸾公主和锦瑟小主,两位想必不会在意她们的死活。”

这句话果然管用,蓝雪国主和云族主几乎同时住了手。

“两位是父皇请来我西凉的贵客,为了天下太平,国运峥嵘而来。至于恩怨,玉痕劝两位世叔还是暂且放下为好。毕竟今日,可是不宜染血。”玉痕清淡的眸光看着二人,将不宜染血几个字说的很重:“想必两位叔叔都不想自己家国被花神触怒吧!”

话落,玉痕再次淡淡开口,微微一拂袖:“两位世叔请!”

云族主转头,看着玉痕,凤目幽深凉寒:“好一个玉太子!”

“云叔叔过奖了!”玉痕依然是淡淡。

“你如此有本事儿,看不住一个女人,倒是令本族主难以相信了。”云族主盯着玉痕。

“世叔是想告诉玉痕输给了您儿子么?”玉痕淡淡挑眉,看着云族主:“您也输了不是么?至少您自小给他准备的未婚妻可没有拴住他的心。”

云族主脸一沉:“除了锦瑟,谁也不会成为我云族未来的女主人。”

“呵呵……”玉痕轻笑,目光温柔的看向凤红鸾:“那玉痕到希望云叔叔能成功。云叔叔不喜欢做儿媳妇的人,这天下间抢着要的大有人在。我父皇心回意转,正想和蓝叔叔皆为儿女亲家,打算今日盛宴对蓝叔叔给玉痕提亲呢!”

“多不过是水性杨花的女人而已!天下谁想要谁要!”云族主断然的话语不留一丝余地。看向凤红鸾的目光,是真真切切的厌恶:“只要我在云族一日,她休想入我云族的门。”

“如今的云族,似乎不是父主的了。”云锦面无表情的开口。

“孽子!你以为你拿了那印玺,便可以为所欲为了?”云族主看向云锦,勃然大怒:“即便不是锦瑟,天下所有的女人你娶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娶这个贱人!”

“以父主的修养,还是注意言行为好。免得给我云族丢尽颜面。”云锦淡淡的声音凉薄清寒:“天下所有的女人在我的眼里都视如粪土。凤红鸾,是我珍之爱之敬之至宝。父主无权干涉。”

“你便想行大不孝之罪?”云族主沉着脸看着云锦。

云锦衣袖一甩,手中多了云族的印玺,面无表情的看着云族主:“看来父主是真想要云族千百年基业毁于一旦。那孩儿绝不虚言,定能满足父主。”

“你……”云族主气怒的瞪着云锦。

“不知道父主是否考虑收回刚才所言?”云锦伸手举着印玺,印玺迎着阳光发出古朴的红光,他继续面无表情的开口:“云族天神在上,一百三十四代印玺传人。得惠天普照,承奉天祥云。通天无上权利,可毁世间万事万物。准!”

云锦话落,突然印玺火光卓然耀眼。

凤红鸾看向云锦手上的印玺。那灼红的光芒,似乎在下一秒印玺就要燃烧起来。她似乎有些明白云锦说的毁了云族的话了。

印玺代表的便是云族千百年基业的传承,印玺在他手,即便云锦如今没有和云族主对抗的权利,但是他可以毁了印玺。那么,也就是毁了半个云族。

所以,他才敢威胁云族主,有恃无恐!

“住手!”云族主面色大变。沉怒的喝了一声。

“父主可是考虑好了?”云锦依然面无表情。神色决然。

“果然是我儿子!你倒是长了本事了,懂得威胁我了!”云族主面色阴沉。

云锦面色不变:“我自然是父主的儿子。”

“好,好,好一个我的儿子!”云族主忽然大笑了起来。半响,笑声一改:“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迎娶她入云族。”

“定不负父主期望!”云锦淡淡开口。

云族主转眸看了一眼凤红鸾,那一眼眸光锋利如刀:“你想嫁入我云族,也要有本事!”

话落,衣袖一甩,卷起一片暗沉之气,抬步出了这个园子。

凤红鸾目光淡漠的看着云族主离开。如果没有云锦的话,云族,她不稀罕!

这个院子有片刻的沉静。

凤红鸾收回视线,看向云锦。

云锦只是看着手中的印玺,印玺红芒渐渐褪去,他放入了袖间,抬眼,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凤红鸾,忽然转身,走出了园子。

几乎在他刚转身,凤红鸾忽然快步上前,伸手抓住了云锦的袖子。

“松手”云锦声音发冷。看也不看凤红鸾一眼。

凤红鸾手指紧紧的扣紧云锦的衣袖,他从来没有如此面无表情的对她过,直觉认为他是生气的了。轻声解释:“六皇子只是救了我!”

“松手!”云锦声音又冷了几分。

“你给我的东西,我想扔出去,但是当时已经来不及了。”凤红鸾再次解释。

云锦回头死死的看着凤红鸾。

凤红鸾迎上云锦的目光,微微带着小心:“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说松手!”云锦咬牙吐出几个字。声音沉暗。

似乎刚才当着云族主的面说出天下女人如粪土,只有她是他珍之爱之敬之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如今对着凤红鸾,只有冷意,没有一丝感情。

凤红鸾垂下眼睫,紧攥着他衣袖的手一根一根的松开。

云锦不看凤红鸾一眼,抬步离去。

“站住!”云族主看着云锦的背影冷声开口:“这便是你的视天下所有女人如粪土,对她珍之爱之敬之的作为么?”

“那蓝叔叔告诉我,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云锦忽然回头,看着云族主,目光死死的瞪着低着头的凤红鸾:“这里的花真的好看到让她来观赏么?”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生气。

凤红鸾微低着头,心中苦笑,她的确是不该进来这里。这是玉痕的国色天香。

云族主皱眉,看向凤红鸾:“鸾儿,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是那位姑娘盛情难却。”凤红鸾实话实说。伸手一直不远处依然躺着的女子道。

那女子被云族主那一挥袖,足够一个没有内力的女子受的。

“好一个盛情难却!”云锦瞪着凤红鸾:“你干脆将我的脑袋和我的心都掏出去扔了喂狗,去成全你的盛情难却。”

话落,云锦衣袂掀起一片寒气,转身走了。

这次云族主并没有开口,而是目光看向那昏迷的女子,走过去,看了一眼,对着玉痕道:“她只是昏迷!”

玉痕点点头,并没有走过去,而是看向凤红鸾,要开口想说什么。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没看够?”云锦去而复返,阴沉着脸对着凤红鸾低吼了一句,伸手拽上她的手抬步向外走去。

云锦的力气大的吓人,几乎是将凤红鸾拖着走的。

凤红鸾看着抓着她手腕的手,白皙的手指似乎都透着隐隐青筋,可见这个人有多气。

他的确是该气的。今日她的确不该出现在这里。只是她没有料到所有人敬天奉花神,可是云族主却出现在这里来杀她。

而玉痕的阵,挡住了云锦在暗处保护她的隐卫和外面蓝翎等蓝雪护卫,才处于被动。如果不是六皇子出现,她如今早成一具尸体了!

很快的,凤红鸾便被云锦拖出了国色天香园。

蓝雪国主看着二人离开,并未开口,而是目光看向玉痕。

玉痕同样看着云锦拖着凤红鸾离开,凤目深邃。

半响,玉痕回头,看着蓝雪国主:“父主准备在盛宴重新对红鸾提亲,蓝叔叔以为如何?”

蓝雪国主眸光幽深的看了玉痕一眼,并未言语。

“于她,玉痕是不会放手的。”玉痕淡淡开口,顿了顿又道:“至少我可以保证爱她一生。而云锦,也许并不能。”话落,玉痕又道:“蓝叔叔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至少,他通天咒并未大成。一切还是未知,不是么?”

“玉太子有一红颜知己。如此为玉太子着想。难道玉太子便忍心辜负?”蓝雪国主沉默半响,看了一眼地上依然昏迷的女子,沉声开口。

“她只是妹妹。”玉痕如玉的俊颜清淡的没有一丝表情的道:“蓝叔叔想必也知道,这一生如果遇到那么一个,其她的人都会变成风景。”

蓝雪国主再次陷入沉默。

玉痕也不再言语。等着蓝雪国主的回话。

半响,蓝雪国主一叹:“这个天下,始终是你们的。鸾儿,我只希望她幸福就好。如果你能重新赢回鸾儿,我也不反对。”

话落,蓝雪国主抬步出了国色天香园。

玉痕看着蓝雪国主离开,欺霜似雪的容颜看不出任何情绪,半响,他回头看了依然躺在那里昏迷的少女一眼,面无表情的吩咐:“流月,将她送回公主府。”

“是,主子!”流月连忙抱着那女子离去,

国色天香园静了下来,玉痕看着园中的景色。沉着的目光落在那大朵大朵盛开的国色天香上,负身而立的身形久久未动。

外面青蓝、青叶等人一见凤红鸾完好的出来,一颗提着的心才落到实处。刚要围上来,当看到云锦阴沉的脸色拖着凤红鸾,顿时止住脚步,小心翼翼的开口:“云少主,小姐……”

“都不准跟着!”云锦沉着脸扔下一句话,看也不看青蓝、青叶等人,拖着凤红鸾从她们面前走过,卷起一片森寒暗沉之气。

青蓝、青叶、蓝翎等人被云锦身上的气息冻的一哆嗦,心下颤了两颤,要跟着走的脚步不由自主停住。

但又看到云少主的样子似乎是对小姐发脾气,青蓝、青叶怕云少主伤了小姐,还是顶着云锦的低气压抬步跟上,蓝翎自然也跟上。太子殿下才是他们的主子,云少主可不是。

“滚!谁敢跟上一步,爷现在就将他化成灰!”云锦衣袖一甩,一阵冰寒的风扫过,青蓝、青叶、蓝翎等人哪里敌得过,顿时身子被掀了出去。

‘砰’的数声重响,几人重重的跌到了地上。

“小姐……”青蓝、青叶也是聪明的,自然察觉出刚才在那园子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云少主才如此生气,忍着疼痛起身,刚要再追上来。

凤红鸾转眸安抚的看了她们一眼,青蓝、青叶立即不动了。

云锦脚步走的很快,连停顿也不曾,凤红鸾随着他的脚步,目光始终落在他紧拽着她的手上,想着若是这样走一辈子,也是不错的。

不管是生气也罢,还是恼火也罢,这个人始终没有想过放开她,那就够了。

嘴角微弯,看着云锦走在前面暗沉的背影。即便是一个背影,即便他此时对他气着,她也觉得心中踏实。总比刚才那一瞬间觉得自己要死了来的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