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力气远超于其的柳石,怪马终于老实下来,乖乖卧倒在地上不敢动弹。
“好大力气!这马兽一撞之力恐怕不下于四五千斤,这人竟能轻易拦下!”
“了不起!”
“我说这是谁家府上的马车,竟敢在闹市随意奔驰,若不是这位壮士拦住,不知要有多少人遭殃!”
周围的人群终于大部分反应过来,也纷纷议论起来。
柳石这才木然的放开手臂,站在原地不动了。
青色怪马虽然没了束缚,但还是大口喘息的不敢从地上站起来。
“石头哥哥,你没事吧?”柳乐儿连忙上前查看柳石的身体,见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赶车之人早已面无人色,此刻见怪马被制服,整个人也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了车辕上。
就在此时,马车车门被推开,两个脸色发白的年轻人跳了下来。
当先一人是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一身月白儒袍,面目英俊。
另一人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面如美玉,双目黑白分明,唇红齿白,穿着一件雪白长袍,腰缠玉带,头戴玉冠,上面镶嵌着一颗鸽卵大小的一颗明珠,风采远非旁边儒袍同伴可比的。
“你这狗奴才,怎么赶的车,差点摔死本少爷!”那儒袍青年满脸惊恐未定,夹手夺过赶车人手里的马鞭,劈头盖脸抽打。
赶车之人身上被打出一条条血痕,也不敢躲闪,跪地连连磕头求饶。
那儒袍青年见此,却脸上怒容更多,马鞭抽打得越发飞快起来。
“快住口,是余府的人!”
“这不管我们的事,别再多说话了。”
……
一看清楚下来两人的真面目,附近议论声一下嘎然而止,众人看向两名男子的目光全都变得唯唯诺诺起来,明显都认得这二人。
“二哥,罢了。此事也怨不得他,这青风马毕竟是也算是一头低阶妖兽,本就野性难驯。”
一只手臂突然伸了过来,格住了儒袍男子的手腕,马鞭立刻落不下去,却是那年纪稍轻的白袍少年,年声音好似泉水叮咚,异常悦耳动听。
儒袍青年看了白袍少年一眼,嘴角抽动了一下,随即哼了一声,扔掉了马鞭。
“多谢七少爷!”赶车之人对白袍少年连连磕头。
“起来吧,这些银子你拿去,赔偿一下被马车伤到的人和铺子。此事处理的好,自当减你罪责。”白袍少年取出一个袋子,交给赶车之人。
“是,是。”赶车人连连点头,接过银子,朝着那些被撞伤的人走去。
“多亏这位兄台制服了青风马,我兄弟二人受伤事小,若是再伤了其他人,就万死莫赎了。”白袍少年又转身看向柳石,微笑一礼。
儒袍青年见此,也看了柳石一眼,见其面容普通,皮肤黝黑,一身简陋青袍,显得有些寒酸,神情间顿时轻蔑几分,也有些勉强的拱了拱手。
柳石目光木然,也一言不发。
儒袍青年何曾被人如此无视,顿时面露愠怒的要发作,却被白袍少年伸手拦住。
少年细细打量柳石几眼,注意到其眼神有异,心中顿时一动。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柳乐儿心中不觉有些不安,拉着柳石,低声道:“石头哥哥,我们走吧。”
白袍少年此刻才注意到柳乐儿,看清楚其如同瓷娃娃般的精致面容后,眼睛顿时一亮,连忙快步赶了上去,拦住道:
“二位请留步。”
“有什么事?”柳乐儿停下脚步,蹙起眉头,小脸有些凶巴巴的问道。
“我叫余七,刚刚府上马车失控,差点撞伤了二位,在下深感抱歉。”白袍少年满脸笑容的说道。
“我们没事,你让开。”柳乐儿绷着小脸的说道。
“今日之事多亏了这位兄台援手,若不报答,在下心中实在难安。此处离余府已不远,可否请二位到我住处坐下,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余七缓缓说道。
“不用,刚才的事情只是举手之劳,我们兄妹还有事情在身的。”乐儿毫不犹豫的摇摇头,拉着柳石就要绕开面前之人。
“且慢,所谓的要事,莫非是想为令兄求医?”余七身形一晃的又挡在了二人面前,看了高大青年一眼后,忽然神色认真的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此事的?”乐儿吓了一跳,不觉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我天生鼻子很灵敏,你们身上带有些许草药气味,应该刚刚从附近的野菊斋出来。这位兄台虽然神力惊人,但看样子应该是神慧有碍,所以我才如此猜测的,看样子应该没错了。”余七看向不远处的野菊斋,展颜一笑道,其虽然是男子装扮,却在这一笑中浮现出一丝异样的妩媚。
即使乐儿身为一名看起来年龄还更小的女性,也看得一呆,但马上下意识的转首看了旁边柳石一眼,见自己的“石头哥哥”仍然面无表情后,才不知为何的心中微微一松。
这时的白袍少年,已经将“惊艳”的笑容收敛起来,继续说道:
“小妹妹,我们余家在这明远城也有些势力,认得不少名医大家,若是求医,应该能帮上忙。”
“没错,我们是来明远城求医的,但哥哥的病一般大夫是治不了的。”柳乐儿还是摇摇头。
“如此看来,令兄病情并非一般了。不过没关系,我们余家有一位仙师客卿,医术了得,远非寻常世俗凡人大夫可比,不如请他给令兄看看,如何?”余七先皱了下眉,但各看了柳石和乐儿一眼后,又再次抚掌一笑。
“仙师……”柳乐儿眼睛一亮,有几分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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