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裸威胁了。
然而,母子之间这般针锋相对,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常态,谁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周家虽然已经败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又有嫁入贺家的贺夫人撑腰。
周铮也很清楚,行事才敢有恃无恐。
贺铭遥勾了勾唇,“我和奚苒的事,就不劳您百忙之中再费心什么了。”
“……”
沉默片刻。
贺夫人也平静下来,恢复了一贯傲然,慢条斯理地道:“行,既然你不愿意,就当这件事我没有听过。马上元旦了,你叫奚苒一起回大宅来参加家宴。”
语毕。
她挂了电话。
徒留贺铭遥一人,闭着眼,牢牢地捏紧了拳头。
……
正是因为这通电话,再加上元旦家宴,贺铭遥不得不再次回忆起自己的失态,还有停车库里那场不欢而散,以及自己突生的旖旎遐思。样样都让人觉得难以面对。
那么,这些日子,他为奚苒整个人心神不宁、丧失理智。
奚苒又在做什么呢?
为自己找好了借口后,贺铭遥提前下班,开车直奔奚苒公司。
这次,他没有大张旗鼓地开进光线里,而是将车低调地停在了大楼斜对面。
看了眼时间,还尚早。他缓步走下车,在旁边小路上逛了逛,找到一家花店,买了一大束桔梗花。
要说哄女人,贺铭遥也可以很擅长。
只是,在今天之前,任凭他想破头,可能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买花来哄奚苒。
付钱时,贺铭遥没忍住,低低笑了声。
那花店店主是个小姑娘,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大,见这英俊男人笑起来,脸颊不受控制地泛出红色。
她鼓起勇气,喁喁问道:“……需要给您再包一层吗?您是送给女朋友吗?”
贺铭遥顿了顿,收了笑,淡淡地说:“是给我爱人的。包一下吧。”
店主露出了失望神色,低下头,但依然很麻利地拿了艺术纸,熟练地给花束包装,顺口道:“那应该送红玫瑰呀。”
贺铭遥没说话。
事实上,他之前谈恋爱时,给女朋友都是送的玫瑰。
或许没有女人会不喜欢红玫瑰。
但奚苒不一样。
他甫一走进花店,就觉得这桔梗和奚苒很像。从始至终,她温柔又不张扬,虽不显热烈,却自有一股柔和气质,涓涓细流似的,润入生活点点滴滴中。和贺铭遥所有的前任都大不相同。
红玫瑰太艳丽,有些不适合她了。
店主见这男人不再说话,也没有再说什么,将包装好的花束放到他手中。
贺铭遥走出花店,迈步,将花放到车上。
冬日,黄昏短暂。
夜幕悄无声息地笼罩。
离奚苒下班时间已经很接近了。
他人便是顺势靠在车边,安安静静地等待着,眼神望着马路对面,等她走出来。
十五分钟后。
奚苒果真披星戴月地出现。
但她不是一个人,而是和一行人一起。
贺铭遥有些迫不及待,往前迎了几步,打算穿过马路,去找她。
然而,就在这一刻。
她仰起头,朝着一个男人,露出了笑意。
两人温柔地对视了一眼,亲昵又自然。
贺铭遥僵在原地。
这男人,他见过照片,甚至还出现在他脑海中的画面里。
他叫周远。
这一幕,让贺铭遥克制地想,这么巧就被他撞到这场景——他没看到的地方,两人是不是已经发展到更深地步了?他们会牵手吗?会接吻吗?上过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