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笑了笑，正要再说些什么，巴基就端着一杯咖啡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看到托尼状态很不好，就关心的走过去说道：“托尼，喝点咖啡吧，你的嘴唇有些开裂了。”

这是很亲近的话语的，他在试图用自己的温柔安抚托尼。在寂静岭的时候，他知道托尼真的有很生他的气，可是他和托尼才刚刚确定关系，他不想和托尼发生太大的矛盾，所以只能用点小手段来让托尼消气。

现在巴基手里端着的就是托尼最喜欢喝的咖啡，是他亲手做的，他知道只要托尼能接过杯子，之前的事就可以过去了，而他也笃定以托尼的教养他就算不接过咖啡，也不会做出例如砸杯子这样的事情。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托尼没有摔掉杯子，也没有朝他发脾气，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抬手给了他一颗子弹。

托尼是戴着机甲手套出来的，但是谁都没有在意，因为他本来就经常这样做，特别是在他测试机甲手套灵活度的时候。所以谁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对着巴基发动攻击，他就算是对着史蒂夫动手打架大家都能理解，但他却对着巴基动了手。

一时间大家都愣住了，直到巴基捂着胸口往后倒去，史蒂夫才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拉住巴基不敢置信的看着托尼：“你在干什么托尼？！巴基，巴基你还好吗？”

“托尼，你做什么？”

“你疯了吗？”

“海伦医生，海伦医生，快来帮忙！”

这时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站起身挡住了托尼。

托尼的举动真的吓了他们一跳，同时也觉得莫名其妙。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甚至觉得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托尼是个假货，因为大家都知道托尼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之前就算那么讨厌史蒂夫，也从来没有这样动真格的，所以他们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攻击巴基。

这里最不敢置信的要数巴基了，在托尼攻击他的那瞬间他是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了托尼是想杀死他的，要不是托尼的瞄准度没有那么高，这会儿他的心脏一定已经被射穿了。

但是现在也没有好多少，那颗子弹穿透了他的肺部，他开始感到呼吸困难，只能捂着胸口，艰难的看着托尼问道：“为什么？”

巴基不明白托尼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是情侣，而不是仇人，就算托尼再生他的气，也没道理杀他，所以他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可是托尼并没有看他，在子弹没入巴基身体的时候，托尼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报仇会这么顺利，他以为自己会高兴，因为替父母报了仇，可是当他看到巴基胸口溅出的鲜血时，他的心里却只有难过和害怕。他怕巴基真的会死掉，他怕得要死，直到看到自己并没有射中巴基的心脏后，他才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他也无法接受不能为父母报仇的自己。

托尼现在的心情就像一团乱麻，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刻该如何面对这个局面，他不想去看巴基，也不敢去看他，面对大家的质问，他只能垂着眼睛冷声说道：“因为你该死！”

巴基还是不明白，他还想再问一句为什么，但这时他的脑海里却突然涌出一段黑白的记忆，惨白的公路，恍惚的灯光，报废的汽车，还有惨死在他手下的霍华德和玛丽亚。他的脑袋一阵阵的开始刺痛，心里却却比什么时候都要来得明白。

那些被他杀掉的人脸一张张从他眼前划过，终于他全都想了起来，原来这么多年他杀了那么多人，作了那么多孽，哪怕他是被九头蛇控制的，也无法摆脱罪责。

巴基看着托尼，突然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一瞬间他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样，托尼说的对，他确实该死，那就让他去死吧。

“巴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