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西关地处边城,民风彪悍,倒是没有中原礼教那么严苛。但女性地位在这里也不是很高,虽然能出来工作,但收入不高,能干的活计有限,还是要靠男人才能活。
宁非一直希望能有个契机改变,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缺口,能让一些苦命的女性走出来,改变命运。
这不仅仅两性平等的空谈,而是解放劳动力的实际要求。即便是在现代的米国,女性权力运动兴起的大背景也是因为战争消耗了大量的男性劳动力,社会需要维持和发展,不得不让被困在家中的女人走出门。
他墨宗没有那么多人,想要平安度过小冰河期,必须让所有人都发挥价值。
“墨宗欢迎所有技能的人,不分男女,只要你能做出让大家认可的成绩,你就能得到奖励。”
听他这样说,梅大娘兴奋得直拍巴掌。
“放心放心,我晓得我晓得!”
就连在她身旁一直低头的萍花,这时候也抬起了脸,一双丹凤眼熠熠发光,无声地捏紧了拳头。
这天夜里,娘俩躺在崭新的土炕房中,感觉像是做了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
“小崽子竟然没撒谎,这炕真是热的。”
梅大娘摸了摸身下,她来得匆忙,也没什么家当,现在正合衣躺在炕上。
原以为半夜会冷,可这炕却一直温热,烤的腰背舒服得紧,她都有点出汗了。
“婶子,我也想干那个劁猪的活计。”
黑暗中,萍花轻声道。
她声音略有些哑,是小时候在楼子里哭坏了嗓子,长大了也没变过来。
她出生就是在楼子,从小看的都是赤裸裸的皮肉买卖。要不是她脸上有印子,楼子里的鸨娘也不可能放她出来,说不定现在早已开张迎客。
可就是这样,张屠户和她婆娘还打着让她伺候傻儿子的主意。
她夜里也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只恨自己身为女儿身,除了嫁人就没有别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