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见季星争的声音，那人转过身来。

正觉得这人背影有点眼熟的江姜，在看清对方眉目后不由惊喜出声：“林芫！”

他这一声来的突然，将原本低垂着眼睛，不敢直视师父的林芫唤的身体一颤，难以置信的豁然抬头看来。

两人四目相对，仿若一眼万年。

这对视最后在季星争一脸不悦，难得强硬的把江姜脑袋按回怀里结束。

他看到林芫本就不高兴，这会更笑不出来，声音略冷道：“我当你不想再回来，一心只愿待在伏家和那个炉鼎厮混度日，没想到还能再看到你。”

林芫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江姜……的后脑勺，他沉默片刻，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轻声道：“徒儿知错。”

季星争与林芫相处多年，几乎可以说是看着后者长大，故而对他简洁直接的认错并不诧异。

若非林芫与江姜的对视隐隐透着股奇怪的暧昧，季星争其实懒得理会林芫，对方想修仙还是想混迹红尘都是对方自己的事情，与他无关。

可这会眼见着林芫突然回来，还和江姜似乎很熟，季星争不由皱起眉，到嘴的‘知错就滚远点’硬生生换成了：“既然知错，就去思过崖领罚。”

林芫应了声后，脚下却没动。

他定定的看着江姜，因为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开口说出的话语都带着颤音：“师父，他是……”

季星争察觉怀里的江姜又想探头探脑，便冷酷无情的把他脑袋按住，同时冷淡的对林芫道：“他是我刚收的徒弟，日后便是你的小师弟。”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所以你离他远点！

季星争的语气里暗含警告，林芫却仿佛没听出来，他眼也不眨的看着江姜，语气温柔缱绻道：“小师弟……”

这三个字萦绕在他唇齿间，听着江姜莫名耳热。

也听到季星争脸一黑。

他抱紧江姜，不想再让这两人接触，便冷着脸抬脚走向山峰。等与林芫擦肩而过时，季星争冷淡道：“自去领罚。”

他话语落下，便径直离开，无意再听林芫的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