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皿安市皿安县沟头村。
一看起来十岁左右的丫头正光着脚在村子里到处乱跑,沿途踩过别人晒的谷粒、花生、甚至是别家的玉米地。
“唉丫丫又被哪个放出来咯看看把地给踩的乌漆嘛黑”绑着头巾的大爷举着棍子赶忙跑回来,正巧自家的鸡受了丫头的惊吓飞出拦网小儿子不得不手忙脚乱再去抓,“哎呀呀看看看看真是倒霉到家咯”他一伸手,抓起这疯丫头衣服将她整个提起来,因抽烟熏得黄嘛嘛的牙齿对着她喷出一口浓烟。
“又不学好等到你妈回来收拾你”做状就要用棍抽下来,给丫头吓得一个瑟缩蜷缩在半空中。大爷叹了口气,这棍子还是没打下,把她往地上一扔颇为嫌弃,“走嘛走嘛以后莫来咯好好的家给你整的都晦气咯”
大爷的孙子也从里屋跑出来,举起手中的石子朝丫头砸去虽被他父亲制止还是砸到了她。
“干嘛不能打她都是她三番两次来捣乱人家说今年收成不好都是因为她害的”小小年纪的孩子能懂什么,无非是大人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大家怎么议论他就怎么听,“奶奶生病也是她害的她是瘟鬼哩”
他父亲一把捂住孩子的嘴,脸色微沉,“成天胡说八道,让你少跟他们上县城你偏不听,什么都往耳根子里进。走跟我进屋今天要是不把老师说的课文背了甭想吃夜饭”汉子一把揪过孩子手腕往里拖,无论孩子怎么嚎也没心软。
负着手的大爷摇了摇头,从竹簸箕上抓了一大把红薯干放进丫头那件穿了破补了穿的裙兜里,“回家吧,你妈快回来了。以后少出门,村子拐子多,被抓着就有得受的了。”
姜萍推着嘎吱嘎吱响自行车回到村子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到处都是饭菜的飘香跟红红黄黄的灯亮。
见有人在村口灯柱下姜萍心里便知道准又是丫头惹事了,“十叔”
还算健朗的中年人看着她恨铁不成钢的摇头,将下午姜家丫头又闯的祸说了一遍,“这三番五次的啥时候才是个头啊,大家看她年纪小不计较,可你让邻村怎么看咱们这么多回的损失你们哪里赔的起”
“是是是我回去一定狠狠教训她我、我我把她锁起来,保证没有下次了对不起对不起十叔。”不过二十六的年华,这女人却眼中却满是沧桑,身形也消瘦的风一大就好似能吹着,这骨瘦如柴的身躯还要为活下去每天扒扶在制衣厂连轴转十二个小时。
“唉”不是不得已十叔又怎么好意思刁难训诫她,“小萍你这是何苦呢”
姜萍脸上又挂上讨好的笑,她其实都习惯了,“她是我命,我总不能不管她呀。”这话她说过无数回。
十叔最后也只是摆摆手并不多苛责她,姜萍不好意思要送他一板豆腐也被他推拒回来她今晚买的菜就是两板豆腐一把子豆角,他再拿去一板娘俩今晚更不用吃了。
沟头村没怎么好好修路,她不得不提着自行车走,否则车很容易就撇到一旁地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