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他们在国内的最后对话,已经是两年前了。两年里老人也让她有事没事跟家里联络联络过年回家看看,只是她很固执的没答应心里始终憋着气。爷爷的不同意确实让她损失一大笔金钱,对混迹金融圈的她而言这些钱代表的不仅仅只是一笔财富这么简单。
华国人在异国他乡不管怎么优秀始终有人看不起,尤其她还是个女人。她不想再受到别人非议的目光,所以当有人告诉她她目前的成就只要更换身份就能真正成为上层人士她毫不犹豫答应了。
她没想到会这样真的没有想到的她不是故意跟爷爷置气的
父母抚摸上她的脑袋,将折叠得方方正正的信纸交托给她。姑娘颤颤巍巍打开信,入目眼帘便是爷爷那锋利的笔触。
上面是告诉她当她看到这封信那爷爷一定就是不在了。别难过,人总是要死的,他有预感。挺好的,最起码死在自己的国家,你说要是他最后死都死在异国他乡的病床上那得多懊恼如今做孙女的也长大了,挣那么多钱比他们厉害多可以照顾好自己了。可是这人呐,还是得回家的
捧着信纸的姑娘泣不成声,不少人也被这一幕动容不忍再看。
医院中屡见不鲜的例子其中之一便是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样的情景几乎每天都要上演。
这边姑娘的爷爷刚死,那边哪位年轻人的老婆就不行了,再回过头又有哪一床的病人状况不好按响病床的铃。
忽然躁动起来的科室人群再次耸动,孤身稚嫩的女童不知被谁的腿撞了一下跌倒在地,廖丽兰呆傻望着面前景象无数在场人去世的画面争先恐后钻入她的脑海
尖叫、啜泣、哭嚎、哀求无数数不清的前段和声音犹如爆炸
“不不不不不我不要看”她拼命捂着耳朵闭上眼试图将这些影像声音关闭,但本就不是通过五官进入的幻象根本停不下来。
那些总是在她脑海里说悄悄话的声音似乎在安慰她让她冷静,但强大的冲击将他们声音冲刷得断断续续,大脑混乱的廖丽兰完全没功夫把他们听进去。
有护士注意到了角落里不正常的孩子,以为对方不舒服发病慌忙想把孩子扶起来没想到廖丽兰的挣扎非常大力一个成年人都控制不住。
“啊”“啊我不要听了”她无能发着脾气,泪水从眼眶掉落猩红的双目可怜无助地望着每一个人,“让它们停下停下”
她期待有人能救助自己,她不想要看这些东西了。但不清楚廖丽兰怎么突然发狂的医生只能先选择把她固定强行冷静然后再通知家人过来处理。
等廖父廖母赶到,ct什么医院也都已经给廖丽兰从头到脚核查了一遍。
廖母面部扭曲,“你是说我们女儿很正常没有什么问题那她为什么会”
负责廖丽兰的主治医师也很无奈,“孩子真的非常健康,甚至她左后脑受到撞击的地方瘀血都吸收干净了,我们检查过没有压迫到神经的可能。她目前的状况我们也”
被医生说到哑口无言的廖母瞟了一眼想摸摸女儿却被女儿尖叫吓退的丈夫,心里烦闷得快喘不上气,“真的没可能是撞到头那一下的问题要不再检查一次万一有问题孩子一生不是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