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秋死了。
当然这是她以为的,自己死了层面的意思。
无法确定的人生、无法确定的未来。除了随波逐流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就和突然丧失目标,对一切都提不起了兴趣。
她无数次尝试再去握扮家家酒用的塑料手术刀,然后怎么都下不去手。手腕不自觉的抖动、指尖渗透进骨头缝里的寒意、掌心那一鼓一鼓的不正常发麻,最终导致她疯狂举刀,不把面前临时用来替代的娃娃捅得面目全非绝不罢手。
身体不受控制不代表何依秋就没有想法,她没将自己的不正常暴露给任何人,这导致何家人都以为何依秋只不过是因为陷入事故的恐惧走不出,也就是典型的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何家没有涉猎心理精神病学但架不住人脉广,一连找了好几个国内这方面领域的教授时不时和何依秋“聊天”就为了治疗她的症状。
三年后,何依秋好了。
虽还是不能靠近医院不愿意能手术刀,但起码重新尝试看医学方面的知识。这对何家人而言已经是最好的发展,他们想也许用不了几年何依秋就能全部好过来。
何家人哪里知道何依秋的病不仅没好反而更加严重,她聪明的骗过了所有人,包括自己。在何家人不知道的地方何依秋疯狂翻阅着心理精神疾病书籍,她识字不多很多生僻的字跟拗口的外文单词一直到上了小学才弄懂。
她的成绩一直是拔尖的,老师对她的形容一块海绵、一块对学识孜孜不倦的海绵。
其实不过是何依秋想快点能独立翻看资料而已。至于那些连她们小学老师都不懂的孤僻单词何依秋也只能一个个用翻译机进行翻译,翻译好的文本何依秋会不怕麻烦的再手抄一份,这样下回重头看起时她爷能两边对看检查自己是否有哪里错误。
也许是何依秋接触的多了,连带着她也渐渐喜欢上揣摩周围人的表情、姿势、语气、眼神研究这些人的性格,揣摩中了她就会很高兴。
就像重新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就这样,何依秋平平稳稳到了该上中学的年龄。何依秋的父母犹豫了很久,最终没有让女儿上何家其他孩子在的中学而是将何依秋送去了稍微远一些档次也很不错的学校。
做父母的始终有顾虑,虽其他小辈在同校可以帮着照顾何依秋同样也担忧何家其他小辈不会说话,万一讲错点什么就不好了还不如让何依秋到全新环境里自由生长。
入学的第一天要进行统一考试,家长止步、背着大书包的何依秋在父母叮嘱声中乖巧的往教学楼走去。
她的考场在三楼,走到二楼拐角时何依秋停下了上楼的脚步,因为拐角处有两个影子正在窃窃私语,她们好像并没有发现何依秋的到来。
“一会儿考试是考好点还是考坏点呢。”
“废话当然是好好考了”
“啧啧啧这可不一定,要是想要以后在学校里的日子轻松肯定是考的越差越好。”
“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