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的风很大。
贾无垠迎立在船头,一身的酒气被吹散了大半。
虽然那两名白莲教徒刺杀徐怀远事败,但他却利用这个机会绑了柚柠雪,着实赚了。
高公子要是知道他把柚柠雪带回了南京,该是喜出望外吧?
一想到回到南京等待他的是满箱的金银赏赐,贾无垠就幸福的快要晕了过去。
“贾三爷,后面那艘船被我们甩掉了。”
面如骷髅的妇人冲贾无垠抱了抱拳,恭敬的禀告道。
“恩。”贾无垠轻应了一声,淡淡道:“那个小丫头可吃饭了?”
“回三爷的话,属下给她送去的吃食她都吃了。”
贾无垠转过身来向前踏了两步,一只手捏住妇人的下巴嘿然笑道:“很好,只要我们顺利的把她带回南京,便有数不尽的金银赏赐。”
妇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强自挤出一抹笑容,身子顺势往贾无垠肩上靠去。
“三爷,您可是给属下保证过的,等到了南京便娶我。”
贾无垠两颊肥肉夹了一夹,颇为玩味的哦了一声。
紧接着他身子往前一倾压住了妇人,肆无忌惮的狂吻了起来。
“呜呜......”
妇人一时有些迷乱,只觉得身子骨软的像棉花一样,丝毫不听使唤。
贾无垠吻了一遍还觉得不够过瘾,索性将妇人拦腰抱起快步走向二层船舱。
“三......三爷,属下......”
“你什么都不用管,今晚就让某家好好的伺候你!”
贾无垠淫笑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船舱中的木床前。
船舱中的汉子都识趣的走了出去,到甲板上吹风。是以现在船舱之中只有贾无垠和妇人两个人。
“七娘,我说过的。我说过一定会娶你的。你我注定是夫妻,又何必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今夜你便把身子给我吧?”
说话间贾无垠已经将外袍脱下,伸手去扯妇人身上的外衫。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贾无垠剥了个精光,妇人大骇,连忙道:“三爷,今天不行,今天真的不行......”
她双手死命护在胸前,贾无垠无论如何脱不掉她的亵衣了。
“哼,不行?我贾三爷认定的事情还有不行的?胡七娘,你别给脸不要脸。真要是惹毛了老子,把你丢到江里喂鱼!”
胡七娘身子下意识一颤,脸色变得惨白如纸。
她知道这话贾无垠绝不是随便说说。别看他面相和善,就跟个富家员外一般,但在白莲教诸堂主中其却是心肠最为狠厉的。
“三爷,属下真不是有意寻三爷开心。属下今日来了月事......”
说到最后胡七娘的声音已经微若童嘤,下意识的将头垂了下去。
那一刻她外表的冷酷尽数敛去,余下的只有小女人的娇痴。
“哼,真是晦气!”
一听胡七娘来了月事,贾无垠顿时没了兴致,他一甩衣袖转过身去,随手从桌上拎起一壶酒灌了起来。
“三爷,别喝了,您今天喝了那么多,再喝伤身子啊。”
胡七娘连忙起身去劝却被贾无垠一把推开:“少他娘的管老子!老子等到了南京便去秦淮河包上一条画舫,玩他娘个三天三夜。”
胡七娘愕然,紧紧咬着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便在这时一个赤着身子的精壮汉子跌跌撞撞的跑进船舱,冲贾无垠抱拳道:“三爷,不好了。前面关卡的官员死活不开水门,叫咱们靠岸下船呢。”
贾无垠闻言挑眉道:“他们瞎了眼了吗,巡盐御史的船驾也敢拦?”
“三爷,这个属下也说不好啊。但他们关着水门,咱们肯定是过不去的。”
贾无垠不由得大怒:“我看他们是存心跟我贾某人过不去。罢了,我便去会他们一会。”
说罢贾无垠在胡七娘的侍候下换了官袍,阔步走到甲板上去。
此时船已经靠岸停了下来。
贾无垠站在船头却不下岸,一众巡检官兵便站在岸边,场面极为紧张。
便在这时一个五短身材的官员走到岸边,冲贾无垠拱手道:“敢问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看他官袍上的补子,贾无垠就知道此人不过是个九品巡检,心中忌惮顿时消散了。
他刻意把语调提了提,极为倨傲的说道:“本官乃是新任两浙巡盐御史严林,接受朝廷调令要前往浙省赴任。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阻拦本御史的船驾!”
那九品巡检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胖子,他在和贾无垠对话时眼睛一直滴溜溜的转着,见贾无垠责斥,脖子立时一缩道:“下官无意冒犯严御史的虎威,只是下官职责所在要对沿江而过的船只进行搜查。且最近江匪出没频繁,还请严御史见谅则个。”
贾无垠心中却是又气又怕。
原来这艘船是一艘贩运绸布的商船,船主为了免掉一路的常例陋规主动叫御史严林搭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商船在双叶村附近停靠补给时贾无垠一行人看准机会弃掉马车改为搭乘江船。
船主见贾无垠出手阔绰便欣然应允了他们搭船的请求,却不知是引狼入室。
贾无垠一行人登船后当晚就实行了夺船计划,将船上所有人全部捆住手脚丢入江中,那位倒霉的巡盐御史严林自然也不例外。
如今严林已经被丢入江中葬身鱼腹,他的一应随从也都去见了阎王,只剩下一些官袍印信文牒。他们若真要下船让这些巡检官兵搜查,肯定会被发现破绽。
一个小小的九品巡检竟然敢拦都察院巡盐御史的船驾,这也太不寻常了吧?
莫不是他们已经发现了什么,这才会放下水门阻拦自己的去路?
贾无垠这般想着就更不敢下船了,他一挥衣袖不悦道:“本官身上有吏部的批文,限期本官在六月底抵达杭州。若是误了期限你承担的了责任吗?”
巡检官也不恼,陪着笑脸道:“上官放心,我们也只是例行搜查,不会用多少时间的。再说上官是沿江顺流而下,用不了几日便能抵达南京。等到了南京再换船去杭州,还是来得及的嘛。”
贾无垠心中暗暗叫苦,可水门已经放下他们的船又不可能闯出去,只能先下船再做计较了。
也许这些人真的只是例行检查一番呢?
......
......
不过,那个小丫头是个麻烦......
贾无垠冲胡七娘使了一个眼色,她立刻扭身去了船舱。
“严御史,您看......”
巡检官声调谦卑的说道:“只需要您贵人挪挪步,片刻就好。”
“好吧,既然你也是例行公事,本官便不为难你了。来啊,伺候本官下船!”
贾无垠话音刚落,两个汉子便把艞板搭好。贾无垠背负双手迈着官步,四平八稳的踩着艞板走到岸上。
巡检官在一旁将身子弓的更弯了。他心中啧啧称叹,心道这严御史满满的官架子,一身的官威怎么可能是冒牌货,府尊大人也太小心了吧。
不过既然李知府托人送来书信叫他封闭水门截下这船人,他照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