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真低头继续,手上力道只稍微重了一点点。抹完后,梁既洲慢条斯理地将裤子穿好,全程用眼角瞥着容真,等他拧上瓶盖把红花油放进篮子里,就牵着他的胳膊往茶山下的池塘那边走。
红花油味道太重,肯定是要洗手的。
池塘的水很清很凉。
梁既洲手没沾过红花油,很快就洗好了。容真洗了几遍,抬起来闻还是一股红花油味,他本来想就这么上去的,青年忽地在他身侧蹲下,抓住他那只抹药的手,认真地在水里拨弄清洁。
指甲缝、手心手背、手指间隙全都没放过。
梁既洲洗得很认真,一只手也能洗得面面俱到,动作很熟练。
容真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看着。
“好了。”梁既洲捏了捏他的小拇指,将那只手从水里轻轻拿出来,又从身上掏出纸巾给他擦干。
容真怔怔地缩回手闻了闻,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红花油的味道淡了好多。
两人又回了茶山上,容真看他走路正常,没再阻止他采茶。
摘了一会儿,容真小声问:“你的手是怎么伤的啊?”
对方顿了下,道:“打架。”
容真瞄他一眼:“和别人打架?”
“梁既明。”
他不再问了。
到了傍晚,他们拿着东西下了茶山,刚走到大路口,就看到往这边来的蒋琳。
“既洲,你怎么又和弟弟打架了?他腿都成那样了,万一打坏了怎么办?你们怎么每次都这么不省心啊……诶,这是什么味?”
“红花油。”容真解释,“既洲弟弟大腿被拐杖打了。”
蒋琳懵了下,随即明白过来梁既明也动了手,颦眉叹气,看了梁既洲几眼:“跟妈妈回家,我请个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不用,”梁既洲脸上没什么情绪,“我晚上不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