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营内那裴仲德老头,只是前往辽东军召兵使臣,遂宁公主也不过是废物公主,真正朝廷派来调解的使臣却是夔王李滋和兵部侍郎裴枢。”
朱友裕皱眉道:“李滋和裴枢实在有些……这种人可以?”
蒋玄晖笑道:“大公子还是没明白,夔王李滋昏庸无能,兵部侍郎裴枢虽不是无能之辈,但此人却是八面玲珑之辈,如何愿意得罪那一只眼和大帅?”
“这种人虽难成大事,可正因如此,此时反倒是可以一用,总要好过那辽东营内那裴老头。”
蒋玄晖这般一说,朱友裕立即明白了,静下心一想也就明白了。
现在无论李克用,还是朱温都算是“势弱”一方,若不想利益受损,就要选择对自己有利使臣来扶持,裴仲德更倾向于“强势”的辽东军,是与他们利益冲突之人。
朱友裕与李存孝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蒋玄晖话语。
李存孝性子有些闷,本就不喜多言,现在下颚遭受重创,更是不能多说,只能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
朱友裕知道,蒋玄晖话语,他就是想反对也没用,蒋玄晖能亲身前来,就已经表明了他老爹意思,正使已经不是他了,而是这个父亲朱温最信任的牙将指挥使!
朱友裕心下叹息一声,面色却不露声色道:“前些日子冷落了夔王这些朝廷使臣,是不是要走动一下?”
蒋玄晖笑道:“这是自然,想来夔王也不敢自大的以为现在还是百年前吧?”
“呵呵……”
李存孝忍不住轻轻呵笑了起来。
可下一句,蒋玄晖话语却让李存孝笑不起来。
只见蒋玄晖说道:“存孝受伤颇重,还当安心养伤才是,王爷有些家事要交代一下大公子,是不是……”
李存孝冷冷看了一眼蒋玄晖,这才轻轻点头,也不言语,起身离开。
看着李存孝离开,蒋玄晖嘴角露出不屑来。朱友裕看到蒋玄晖嘴角弧度,愣了一下,随即沉思起来,良久才轻声说道:“蒋大人,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
蒋玄晖轻笑道:“呵呵……没有什么不妥的。”
蒋玄晖突然问道:“大公子,以你之见,辽东军势大,李悍虎迅速崛起,如今又在天下人面前胜了李飞虎,当如何?”
朱友裕没想到蒋玄晖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沉思了片刻,轻声道:“应该算不得什么吧?辽东营内那裴仲德,只是征召李悍虎入京之人,没了李悍虎,辽东军就如同没了狼王的野狗,应该算不得什么吧?”
蒋玄晖点了点头,说道:“大公子话语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大公子想过没,若是李悍虎在关中再做大,又当如何?”
朱友裕皱眉道:“应该不会吧?不说朝廷里面那些扯后腿的宦官文臣,就是关中的各藩镇就够李悍虎头疼得了,要知道,入京不过数千人而已。”
蒋玄晖摇了摇头道:“这一切都是假想而已,可万一呢?万一李悍虎占据了关中又如何?”
“到了那时,就不再是现今晋军一般夹在中间,而是我宣武军和晋军一同夹在南北‘辽东军’包围中了”
朱友裕大惊,想了想,的确如此,不由问道:“蒋大人可有解决之道?”
“有!”
“让李飞虎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