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钰出去散步,结果带着阿蛮逛进了俘虏营,生了一肚子气,这让阿蛮死活不愿意再让李思钰乱跑,无论去哪里都是死死拉着他,不让去。
不让去就不去吧,待在帐内休息了一日,想要的期待没有出现,朱友恭死活不愿出来一战,看到朱友恭是不可能跑出来了,无奈下只能杀向洛阳。
还别说,当李思钰杀向洛阳时,朱友恭出城了,带着小五千兵马跟在李思钰身后杀了过来,李思钰大喜,忙令突突返身截杀。
五千毫无士气的宣武军,面对突突万人,不会有丝毫变故的,李思钰很清楚,也没在意。可他没想到战斗结束的这么快,更令他意外的是,竟然俘获了五百斛粮食!
看着被押着进了俘虏营的小两千俘虏,看着五百斛粮食,李思钰摸着脑袋有些不解了。
杨复恭看到他这样子,不由笑了起来。
“有啥好奇怪的,葛从周战败被俘,朱友恭手里还有数千兵马,距离洛阳又如此之近,一旦洛阳危急,他朱友恭是救援还是不救援?”
听了此话,李思钰突然明悟,正如他所言,朱友恭手里有兵卒,若是不救援,一旦朱温挺过了此次劫难,必然饶不了他朱友珪,说起来朱友珪所行之事,与他曾经在绛州所行之事并无多大差别,都是用军卒和粮食换取自身安全,不过李思钰他非但不恼怒,反而很高兴。
他人终于也给自己“贡品”了。
李悍虎不再过问十里外的朱友恭残军,而是杀向了洛阳。得到了消息的朱友恭终于放下心来,第一次对朱温不满起来,好好的把粮食给辽东军就是了,现在弄得大家都跟着担惊受怕。
朱友恭心下直叹息,他现在是怕了李悍虎,尤其在关上看到李思钰一合之间“打杀”两员悍将,看到李思钰飞身而起连废两人,他的心就不住颤抖。
“将军,咱们这么做,大帅若是知道了……”
这位白脸汉子尚未说完,就被朱友恭阴沉目光打断,再也不敢言。
“哼!知道什么?我军出城阻截李悍虎未竟全攻,只斩杀数百敌军,让其逃脱。”
“哼!再敢多言……哼!”
朱友恭每冷哼一声,白脸汉子脸色更白一分,讷讷不敢言。
贺瑰不经意瞥了一眼白脸汉子,这才与朱友恭说道:“将军英明,李悍虎此时因数万民壮被阻,全军上下战意正盛,应避其锋芒,实不宜与之交锋。”
贺瑰的赞誉让朱友恭脸色缓和了些,沉思了一会这才叹气道:“父亲因颜面而激怒李悍虎,实属不……算了,说了也无用,咱们此次试探,结果还算满意,李悍虎看样子也不准备在河南久留,并无赶尽杀绝之意。”
贺瑰点了点头,他们此次故意出城,一者是为了避免事后朱温降罪,战败不是罪,战败又不是他一人,若是胜了,反而是个很严重的罪过了。
战败是不可能处罚他的,这点朱友恭很清楚,关键的问题是他有没有试图阻止过,若没出城阻止,这就成了大罪,说轻一点是怯懦避战,严重些就是意图不轨,坐视朱温受困孤城。
所以他才出城一战,但是为了避免激怒李思钰,他提前舍弃了一些老弱兵卒,甚至奉上数百斛粮食,当作赔礼的贡品。
朱友恭除了有这些心思,还有就是试探辽东军有无久留河南之意,结果就是并未对他们穷追不舍的追杀,从这点来看,李思钰并无久留之意,这点甚至李思钰自己都未发觉。
对于朱友恭,李思钰只是觉得是个小插曲,并未太过在意,他们已经不算是麻烦了,没足够兵力来威胁李思钰后背,自然不用太过注意。
数万兵马向洛阳移动,几十里而已,最多一日可抵达洛阳城下。李思钰因怒而杀入河南,天下皆惊,全把目光放在李思钰身上。
蒙哥翰在洛阳城下停留了一日,随后数千骑兵分数路,对洛阳周边城池进行威慑,攻打出城救援兵卒。
蒙哥翰不知道这些城池出于何种心思,在击败数路救援民壮,抓捕上万青壮后,河清、河阳、偃师、缑氏、巩县五县再也不敢出城救援,全禁闭城门不出。
这些县城内守卒全是普通百姓,他们与宣武军不同,一击即溃毫无战力可言,反而损失了上万青壮,再也不敢出来送死,这五县是距离洛阳最近的五县,他们禁闭城门不敢出战,但是并不是说再无他人前来救援洛阳。
葛从周在李思钰从黄河绕路进攻河南后,从长水县向洛阳疾驰,为了尽快赶回洛阳,舍弃了步卒,只带着数百骑赶回洛阳,随后被调往汉之函谷关,也就是新安县。
这一部宣武军在葛从周离开后,近万军卒继续沿着谷水向洛阳前行,当蒙哥翰四处游击各县军卒时,并未前去阻止这路兵马向洛阳,这支兵马是葛从周嫡系,战力不弱,蒙哥翰并不想在这支兵马身上浪费时间,而是先捡软柿子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