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让能犹豫了一下,有些疑惑道:“你这老儿可是先得了什么消息?”
裴贽眼皮一翻,大袖一甩,不欲与这老儿再言,却被杜让能拉住衣袖。
“敬臣!此事太过重大,你……你可不能……不能任性!”
裴贽差点没气笑了,还“任性”,当自己是年轻小伙不成?
“没有!老夫未曾收到任何消息,行了吧?”
裴贽一脚踩在马车上,嘴里嘟囔道:“真是的,都多大年纪了,事情再大,也得等得了确切消息,得了行乾所安排后再争吵也不迟。”
“整个河东道,就算分与河东将些利益,又能有多少,行乾又岂会真的痴傻?”
在裴贽刚登上马车,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杜让能已经跳了进来。
“你……你这混账老儿,还真要跑到老夫府中,争吵不休吗?”
杜让能揉着眉头,苦笑道:“河东道、河东道!几乎快把老夫折磨疯了,睁眼、闭眼皆是此事,按理说,秃头蛮被行乾一阵追杀,短时间内,所余残军根本不敢再入河东之地,云州估计也是被行乾吓住了,否则也不会绑着阿保机的兄弟,亲自给行乾送去。”
“夏州李思恭死后,夏州叔侄争夺节度使,致使李思谏三兄弟各自分开,想来短时间内也是不大可能攻入河东道。”
“还有河北道诸镇,行乾自潞州入河北,威慑了一圈,尽管河东道此时虚弱不堪,他们也绝不会轻易触怒行乾。”
“如此……为何啊?为何还要用河东将为整个河东道将军?”
杜让能越想越是头疼,手上也用力了些,看着他这个样子,裴贽叹气道:“你就算睡不好觉,也别烦老夫好吧?”
“是!你说的都对!那你咋不领军夺了河中,夺了河右、东都?”
“咋不领军夺了整个河东道?”
裴贽劝解道:“行乾看似迂腐,但是在某种事情上,纵然你我也多有不如,这些行乾就未考虑过吗?若是老夫说行乾未能考虑到这些,你这混账老儿也不可能相信吧?”
“既然行乾都想到了这些,必然还有其他原因掺杂于其中,而且这个理由还足以让行乾愿意去冒这个险!”
说着,裴贽叹气一声,又说道:“说冒险,行乾军卒训练之法你也是见了,但凡被行乾整训过的军卒,除了夔王费劲心机弄了数千私军外,除了那李曜私自离开驻地违反军律外,你可还再见过此类之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