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德想要兵入长安,却又忌惮我军,故而才与李茂贞一般心思,取了个折中之法。”
小德子人小,在大兄面前又不能爬上石栏远眺长安,只能站在李思钰身后,透过石栏缝隙远望。
耳听着大兄话语,心下一阵思索,也不得不承认大兄话语是对的,点头说道:“确如大兄之言。吐蕃人想要劫掠关中钱粮,却担心彻底激怒了我军,最终失去了重新夺回逻些城的机会,故而也只能取折中之法。”
“若是如此,我军是否要强硬些?”
李思钰想也未想,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他们不愿与我军交手,我军同样急需休养生息,此时的局面,能拖就拖,不宜与之相争。”
“关中土地肥沃,休养三五年,必然为庞然大物,到了那时,才是解决所有事情的时候啊!”
李思钰心下一阵叹息,他不是不想尽快夺回陇右失地,可现实不允许他去做。战争的胜负主要因素还是人口与钱粮,关中早已耗尽了战争潜力,他与营州军之所以还能撑到此时,也是因他夺了河北、河南、河东道等地的钱粮,这才让他勉强撑到此时,一想到军中钱粮辎重消耗,心下就不由叹息起来。
“打不起了啊!”
一大一小,站在残破的含元殿前,远远看着同样残破、萧瑟的长安,两人皆沉默不语。
两人静静看着整个长安许久,谁也未再开口,只是静静看着……
长安是否会因他的奏报而争论不休,他心下有所准备,也准备给朝廷一个解释,可是一连半月也未有任何人前来质问,后来才知,唯有晋王李克用大怒不同意外,哪怕宗室也点头答应了下来。
自己那个弟子毫无意外的登基了,尽管心下有些遗憾未能前往观礼,同时又有些欣慰,第一次对大唐的未来有了些期待。
土地已经耕种完毕,去岁种下的麦子也快要成熟了,尽管去岁也只有靠近潼关的同、华两州种下了不少,其余各地,要么是产量较低的春麦,或是错过了时节的大豆、高粱之类的产量较低粮食。
最后一波粮食种下,紧跟着就要静等第一批粮食成熟,但在此之前,他必须要前往凤翔府一趟,必须要给李茂贞和吐蕃人足够的压力,要他们莫要行险,避免他们在此时前来劫掠关中。
第一步军、近卫骑军合计三万,在李思钰亲自带领下,开始了西行,而此时的李茂贞却又有不同,此时的他正头疼吐蕃人与凤翔军争斗不休甚至连李茂贞都未想到,吐蕃人的到来,在营州军尚未前来之时,他的凤翔府就差点因吐蕃人的到来而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