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
房内烟气缭绕,李思钰一脸诧异看向弓着身子的刘景瑄,皱着眉头丢掉巨锤,李裕忙递上洁净毛巾,从他手中接过毛巾,一边擦拭着汗水,一边不解说道:“南衙大将军给了李曜?是那个被本帅吊在城头的李曜吗?”
刘景瑄忙点头说道:“可不就是此人吗?本以为此恶贼已经逃出了洛阳,谁知竟然敢出现在洛阳,还入了皇宫大内!”
“哦?”
李思钰擦拭脸上汗水的大手一顿,沉默片刻才无所谓擦拭着脸上汗水,看着一脸担忧的李裕笑了笑。
“看样子,你那愚蠢至极的老爹是没得救了,你也莫要太过担忧,自作孽之事是谁也阻止不了的,担忧也没有任何益处,身为皇室之人,无谓情感最是无用!”
“老师……裕儿……裕儿只是担忧母亲……”
李裕一阵担忧沮丧,李思钰却对此叹息不止,李晔毕竟是他的亲生老子,虽最是无情帝王家,可人终究还是有喜怒哀乐的,可这些事情,自己也是很无奈。
李思钰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西门君遂能带着老师那些大兄们入宫,就已经说明了西门君遂与大兄他们有了关联,无论大兄他们心下是如何打算,但想来是拜入了西门君遂门下,西门君遂又执掌着北衙,掌握着朝廷唯一可用兵卒,如此之时……得罪了西门君遂,终究不妥啊!”
“况且,这还只是权利之争,更多的还有当前局势。”
李思钰招呼他人坐下,阿蛮忙给他送上茶水,摇着脑袋站在李思钰身后,看向李裕很是得意。
李思钰也不去理会阿蛮小心思,叹气道:“老师即将返回营州,也不打算再过问中原之事,大唐朝廷究竟走向何处……你那愚蠢父皇是没了丁点希望,将来能不能重新塑造一个崭新的大唐,就要看你将来如何了。”
“当然了,这是将来之事,眼前你父皇却是不作不死啊!”
李思钰叹气道:“虽然我那些义兄们心思不纯,但是老师一旦离开了中原,他们还是可以稳定一段时间朝廷的,毕竟他们是老师的义兄,晋王李克用、汴州朱温就算想要吃掉嘴边的朝廷,那也当是一两年之后,毕竟他们不确定老师是否会因他们而再次杀入中原,还有就是留着朝廷一段时间,他们也好趁此休养生息。”
“可是……可是那李曜却又有些不同了。”
刘景瑄忙点头插口道:“王爷所言甚是,那李曜小儿实乃阴暗之人,又染重病在身,实在不好言他会不会引起晋王、朱温的怒火来。”
李思钰轻轻叹息一声,苦笑道:“李曜此人……本帅第一眼见此人时就不喜此人,本能的觉得不喜,但对此人的胆大却是赞赏的,只是……翻看无数英雄人物,所行之事无一人阴暗者。”
“他啊……终难成大事!”
李思钰想起第一次见他之时情景,轻轻摇头叹息,说道:“本帅因怒离开长安,以至使长安大乱,神策军更是军心动荡,最后却便宜了鄂尔斯、刘之孝两人,原因所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