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宽面带惭色地说道:“小人在那里收税已经五年多了。”
“这么长的时间了,那你为什么没有发现张三带人招摇撞骗,强收税金?”
林宽浑身一震,怔了片刻方才说道:“小人去年即已发现张三等人的劣迹,也曾向前任罗知县禀报过几次,罗知县开始也是颇为震怒,但是其后不久,罗知县便私下找到我,吩咐我以后不要再管张三的事了,所以小人也就没有……”
赵无忌重重地哼了一声:“知情不举,本官是否可以将你看做犯人同党呢?”
林宽闻言,大吃一惊,他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大人明鉴,小人真的不是张三的同党,小人从未收过张三一分钱的贿赂。”
赵无忌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宽,心想若不是你玩忽职守,知情不举,张三又怎会如此猖獗,以至今日闹出人命,当下便冷冷地说道:“来人,把林宽也收押起来。”
次日早上,神木县衙门前熙熙攘攘,百姓们把县衙大门围得是水泄不通,原来新来的知县大人,今日上午要审判一桩杀人案。
神木县城不算大,平时也是一个较为平静的小城,突然出了一桩杀人案,并且还很有可能涉及到神木最有钱的富绅之一张羽,同时这又是新来的年轻知县所要判罚的第一件案子,虽然还有一个时辰才会开始审判,但是爱看热闹的老百姓们已经早早地聚集到了县衙门前,七嘴八舌地谈论着自己对案件的看法。
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说道:“啊,这不是李二哥吗?真是哪有热闹哪有你,你不是腰腿疼痛吗?怎么今儿病好了?”
被唤作李二哥的是个四十余岁的瘦子,只见他手里拄个拐杖,两边太阳穴上各贴了一副狗皮膏药,神情有些萎靡,只见他用一副不屑一顾地眼神看着对方,说道:“周老三,你不也是吗?这个时辰你不在店里帮忙,跑到县衙来做什么?”
那周老三说道:“说起来这个张三真是可恨,自从他们盯上了城东的集市,那边的物价就涨的厉害,带得咱们城里的物价都涨上去了,去年的甜柿才三文一斤,今年都涨到八文钱了,害得老子今年就没吃过几口甜柿,往年可都是敞开了吃的。”
李二哥说道:“别提了,你少吃几口也就罢了,你看你李二哥身体不太好,家里银钱有限,如今物价这么高,你二嫂为了省点菜钱,几根青菜都要出城去买,有时一天都要出城好几次,时间长了,差点没让守城的官爷当成奸细给抓起来。”
周老三打个哈哈,说道:“这张三干尽了坏事,这次他可跑不了了。”
李二哥说道:“难说,我听说杀人的是他的手下,并不是他,再说张三算的了什么,他不过是张羽的家仆,张羽才是真凶。”
周老三说道:“张羽做了这么多坏事,为何还能逍遥至今?”
李二哥说道:“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罢?张羽的妹妹乃是京城的吏部给事中徐达斋大人的爱妾,吏部给事中考核文武百官,人家后台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