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天鹞穷追之下,部下队形渐渐散乱,骑兵速度虽快,但是在山地之中,速度优势受到极大限制,追了半晌也没追上敌人。
刘文秀追了一路,心中暗暗起疑,只见敌军虽然落荒而逃,然而主帅旗帜不乱,逃跑方向明晰,竟似有意诱敌一般,当下心中警惕,正要上前提醒钻天鹞,猛然听到道路一旁又是一声炮响,一名白袍小将手持亮银枪,胯下一匹白马,率领几百陌刀手杀了出来。
只见白袍小将舌绽春雷一般,大喊道:“敌将休走,李定国在此恭候多时了!”说罢拍马舞枪,上前敌住了钻天鹞,见状,杨延虎,马光远二人再度转身杀回,刘文秀连忙上前接应,几人混战一团。
钻天鹞战了几招,便发现面前的明将武功十分高强,枪法森严有度,大开大合,俨然宗师气度,不禁心中暗自生惧,心忖:“哪里来的这么厉害的明将,而又如此年轻,枪法如此高强,难以抵挡。”心中暗悔不该自告奋勇,担任这个先锋。
正思量间,忽然后方一阵火枪声音响起,未料想敌军在后还有伏兵,贼军顿时阵脚大乱,后面的火枪手射击极有章法,枪声虽然不算太密集,却是绵绵不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铅子源源不断射出,收割着贼军士卒的性命。
钻天鹞眼看腹背受敌,明白自己是中了埋伏,惊惧之下,刀法大乱,被李定国觑个机会,发一声喊,一枪将其挑于马下,结果了性命。
中了埋伏,主将又被敌将斩杀,贼军阵脚顿时大乱,溃不成军之下,纷纷四散奔逃,刘文秀眼看大势已去,奋力刷刷两枪,逼退杨延虎,马光远两人,转身拨马便走。
杨延虎,马光远只顾追杀溃兵,无暇顾及刘文秀,刘文秀跟随张献忠多年,为人机敏,本领又高强,竟然最后便逃出生天,幸得不死,只是钻天鹞的三千骑兵,尽数为明军杀死或俘虏,侥幸逃回者,十不存一。
刘文秀快马加鞭,逃了半日,方才迎上了孙可望的大军,孙可望眼看刘文秀丢盔弃甲,一脸狼狈之像,不禁大吃一惊,问道:“文秀何以至此?钻天鹞呢?”
刘文秀脸色灰白,摇了摇头说道:“他中了敌军的诱敌之计,不幸身死当场,只有小弟侥幸逃出。”
孙可望不愉地说道:“文秀你也随义父征战多年,钻天鹞为人一向鲁莽,但你为何不在一旁提醒?”
刘文秀面露惭色,说道:“小弟无能,敌军太过狡猾,接连两次诱敌,小弟一时不察,也着了他们的道。”
孙可望说道:“敌军既然使计,必是兵力不如我等,二弟勿需自责,且看为兄替你报仇。”说罢整顿军马,告诫将仕谨慎行军,一路缓缓前行,待到下午,方才到了钻天鹞遇袭之地,只见明军早没了踪影,只有一地横七竖八的贼人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