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战场上勇冠三军,酒场上也是一员骁将,他喝酒用的是大碗,往往是一口下去,一碗酒就见了底,不一会,他就喝了两坛酒,而洪承畴和赵无忌这边,半坛酒还没有喝完。
虽然喝了这么多酒,但是曹文诏面色依旧不变,两只眼睛更是亮的吓人,只是不知为何,他每次大口喝干一碗酒后,都会紧咬牙关,而后长长吐一大口气,赵无忌以为他向来如此,便也未曾多问。
赵无忌说道:“闯王高迎祥此时正在西安府,想必制台大人和曹总兵的目标,也是那里罢。”
曹文诏刚刚干了一碗酒,他随意伸手擦干嘴角的酒迹,赞了声好酒,这才说道:“赵大人所言不错,某这次前行,正是要去西安府,此番前去,定要解了西安府之围。”
赵无忌说道:“闯王高迎祥拥兵十几万,手下兵多将广,更有闯将李自成,八大王张献忠一旁相助,曹总兵此番前去,务必要小心行事。”
曹文诏哈哈大笑说道:“贼军虽多,某看来不过土鸡瓦狗矣,张献忠,李自成更皆是某手下败将,不足为惧,赵大人放心便是。”
赵无忌又问道:“西安府正在神木西南,距离千余里之遥,不知为何制台大人与曹总兵怎会路过此地?”
曹文诏听了,面色一黯,说道:“某自山西渡河而来,是以路过神木,至于总兵二字,暂且休要再提,某如今乃是戴罪立功,算甚么总兵!”
赵无忌听了,感觉曹文诏话中有话,正疑惑间,洪承畴叹了口气,说道:“去岁皇太极亲率后金大军犯境,兵分两路,多铎那一路偏师被你击溃,皇太极的主力,却在宣大地区纵横驰骋,无人能制,贼酋回军之时顺势攻破得胜堡,兵临大同……”
曹文诏接过话头说道:“那时某与张宗衡张制台据守怀仁,怀仁解围之后,于镇城,与多尔衮大战一场,没想到碰上了后金最强的白甲重步兵……”
赵无忌讶然说道:“向来骑兵克制步兵,难道将军与多尔衮一战,竟未取胜?”
曹文诏神色黯然,说道:“多尔衮确是鞑子中少有的名将,行军布阵,一丝缝隙也无,某迟迟寻不到他的破绽,反倒被他以精锐的白甲重步兵直冲我中军,砍倒我将旗,我军军心溃乱之下,被他奠定了胜局。”
赵无忌温言安慰他说道:“曹总兵,胜败乃兵家常事,却也不必太过自责,此番疏忽大意,下次小心便是。”
曹文诏摇了摇头,面露忌惮之色,说道:“白甲兵当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强兵,冲锋陷阵,无有不胜,便是我麾下三千铁骑,竟也挡不住其正面冲锋。”
赵无忌听了,眉头紧皱,骑兵克制步兵乃是兵家常识,白甲兵作为重步兵,为何就能正面击破曹文诏的中军骑兵呢?看来此间必然有些秘密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