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煽动百姓这一套,不过这回史可法在此,他心向东林党,只怕会站在这些商家的立场上,答应他们的请愿,这样一来事情就有些棘手了。”夏允彝有些担心。
“那该怎么办?杜百户,这些煽动百姓的人犯都有谁,你知道吗?”夏允彝再度开口问道。
杜红儿点了点头,“我的手下已经牢牢锁定了几个人,这些日子他们天天都在各处散播对大人不利的传言,虽然他们非常谨慎小心,但是还是露出了马脚,我发现,这些人都是城东李员外府中的家丁。”
“李员外?哪个李员外?”赵无忌问道。
“就是福昌米行的老板,李梓李员外,他家生意做得很大,算是青州府有头有脸的缙绅,并且据市井传闻,他和山东巡抚李懋芳是远房亲戚,在商人中也有些威信。”
夏允彝伸出手掌,做了一个砍人的动作,“大人,既然情报确凿,要不就把他们给拿下?”
赵无忌想了一会,摇了摇头,“既然敌人已经出现,那就先不必着急,这些日子,杜百户就有劳你了,一定要紧紧盯着李员外的动静,暂时先不用打扰他们,咱们放长线钓大鱼。”
街头巷尾关于知府赵无忌的流言越来越多,不断有人在暗中煽动百姓游行请愿,请赵知府废止城管费和卫生费的征收,在赵无忌的指示下,杜红儿的手下和孙曦的城管大队并未出面阻止此事的发生,只是在暗中默默记下了领头煽动百姓的这些人。
恶意的暗流不断在黑暗的地底涌动,被煽动起来的民众情绪逐渐高涨,众口铄金之下,慢慢地越来越多的民众开始对赵无忌收费的行为感到不满。
“虽然赵大人也做了一些事,但是收费收得也太高了,十抽一啊,每月都要上交十几两银子给城管大队。”翠玉轩的郑老板有些肉疼地说道,他家主要销售胭脂水粉,价格比较高,所以交的费也高。
“是啊,太高了,如今大家都对赵大人的收费行为不满,我等应该再度请愿,请赵大人废止征收两费。”鸿昌布行的姚员外附和说道。
“你疯了不成?上次鼎丰米行王员外的下场你没看到?”另一个缙绅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青州府是赵无忌一手遮天,说一不二,如今新任同知史可法大人已经上任,他铮铮铁骨,嫉恶如仇,一定会支持我们的,史可法大人还是五省总督卢象升卢大人的心腹,他的恩师更是东林六君子之一的左光斗,赵无忌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有理有理,”说话的人故意压低了声音,做出一副神秘之态,“我可是听说了,这次史大人的背后,还有山东巡抚李懋芳李大人的支持,赵无忌一贯嚣张跋扈,得罪了很多人,史大人来青州,便是为了对付赵无忌而来的。”
“那我们再请愿一次试试?”
民众的情绪不断发酵,数日之后,在有心人的挑动之下,青州府再度爆发了大规模的民众游行请愿,此次人数比上一次多了数倍,足足将近千人之多,声势浩大的民众一边喊着“废止城管费!”“废止卫生费!”等口号,一边向赵无忌的知府衙门而去,民众情绪越来越激烈,甚至有人喊出了“驱逐贪官”的口号。
得知消息的史可法和李谦吉第一时间便来到了知府衙门,赵无忌也不得不亲自出去,青州府三巨头站在府衙门前,迎来了浩浩荡荡的请愿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