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忌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史可法见状,只得上前一步,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李懋芳说了一番,李懋芳听了,猛地一拍桌子,大怒道:“横征暴敛,与民争利,赵无忌,你当真是胆大妄为!本官现在命令你,马上废止征收城管费,卫生费!”
李懋芳脸上声色俱厉,内心却得意不已,赵无忌你这小贼,此番看你如何应对,你若是坚持下去,这民变的责任便扣在你头上,一旦百姓因此而造反,你的仕途也便到此为止。
若是赵无忌停止征收两费,收回成命,他在青州刚刚树立起的威信则会受到沉重打击,声望大损,他以后的施政也会束手束脚。
李懋芳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看向赵无忌,语气更加的咄咄逼人:“赵无忌,上官的命令你也要违背?你还是不是我大明的臣子了?嗯?”
李员外不知何时也再度溜进了客厅,装作一脸悲愤的样子,小步跑到李懋芳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用力挤出几滴眼泪下来:“李大人,可要为我等百姓做主啊,自赵无忌来到青州,刮地三尺,想方设法搜刮我等百姓的财富,满城百姓深受其害,不堪税赋之重,我等今日游行请愿,也是激于义愤,不而已而为之,请青天老爷为我等百姓做主!”
说罢,李员外不住地向李懋芳磕着头,把头磕得呯呯直响,李懋芳急忙起身,上前扶起了李员外,温声说道:“老人家,你放心,赵无忌横征暴敛,本官早已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本官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李员外干嚎着用衣袖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就势站起身来,又故意装出一副惧怕的样子看向赵无忌:“赵大人,小老说的都是心里话,您大人有大量,可不要打击报复小老啊。”
商敬石在赵无忌身后,气的肺都要炸了,他猛然上前一步,怒视李员外,伸出手指指着他正要喝骂,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赵无忌终于开口:“商将军,你先退下。”
商敬石指着李员外,嘴唇动了几下,最终把嘴里的话给咽了下去,哼了一声退到赵无忌的身后。
“李巡抚来得真巧,莫非早就等待在青州府衙左近?”赵无忌看着李懋芳缓缓开口。
李懋芳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转过身去,背对着赵无忌,“赵知府,你不过是本官的下属,本官到哪里,难道还需要跟你禀报吗?”
赵无忌紧咬牙关,低下了头,沉默了下去。
“赵无忌,还不速速下令废止征收你那苛捐杂税?你难道当真想激起民变吗?”李懋芳语气冰冷,心内却有些窃喜,他不动声色地给李员外递了个眼神。
这是暗示,若再过一会赵无忌依旧坚持己见,李员外将会命令混在请愿中的自己的家丁,煽动人群,趁乱在街道上进行打砸,放火等破坏活动,将事态进一步扩大。
这样一来,李懋芳完全可以用赵无忌违抗上官命令,以至激起民变的罪名,直接拿下赵无忌,因实行暴政激起民变,赵无忌的仕途生涯基本也就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