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装清高的时候,建设钦州城需要的资金很多,赵无忌现在正是手头紧张的时候,他看着桌子上厚厚的一叠礼单,心中暗想,看这架势,今日应该怎么也能收个几千两银子罢,也算是一笔小小的资金进账了。
再过几日便会有数万名百姓和那些船厂的工匠们陆陆续续地浮海而来,以及陈国宝,韩林等人率领的火枪手和陌刀手也会一一来到,这几千两银子,给他们营造住宅和营寨的时候,正用得上。
总不能等人来了再盖房子,那可就太晚了,赵无忌准备忙完手头这些事后,便去寻找合适的地点,开始建造房屋,准备安置这些百姓。
将来营造船厂也需要土地和资金,南阳书院赵无忌也有意搬到这里来,总之,赵无忌手中的各种产业都要搬过来,放在青州府,他不放心。
众人一边喝茶,一边互相客气地寒暄,以莫云喜为首,众土司大大滴恭维了一番赵无忌,说他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前途不可限量,又夸他文武全才一表人才,是大明罕见的少年英杰,夸得赵无忌也有些脸红。
定了定神,赵无忌微微地笑着,“多谢诸位的抬爱,将来本官在这钦州施政,以后还要多多仰仗诸位,还请诸位到时能助本官一臂之力。”
莫云喜哈哈大笑道,“钦州伯太谦了,请大人放心,在座的诸位土司,人人都是大明的忠心臣子,对皇上,对大人绝无二话!只要钦州伯一声令下,大家伙水里来,火里去也在所不辞!”
赵无忌笑着连连颔首,脸上一副十分满意的样子。
众人又说了一会话,江奎想起赵无忌前日所托之事,便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不动声色地对莫云喜使了个眼色,莫云喜会意,只见他略一沉吟,便含笑望向赵无忌,“听闻大人的伯爵之位,乃是纯粹是以军功取得,大人能连番击败清兵,想必在兵事上极有心得,不知我等是否有幸,可以一睹大人手下悍卒之军威?
好叫我等今后见了他人,也有个炫耀的资本,到时将大人雄壮军威宣传开去,亦可震慑这附近心怀不轨的宵小之徒,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赵无忌听了,皱着眉故意地踌躇了一下,似是在心中斟酌了一番,然后才微微笑着对莫云喜说道:“莫土司既有所求,本官敢不从命,嗯,本官最擅火器,这便让手下儿郎,为诸君演示一下军中的火器罢,不为其他,只为博取诸位一笑,也算是为今日的盛会助兴。”
莫云喜轰然称好,把巴掌拍得山响,梁土司也在一旁凑趣地拼命鼓掌叫好,赵无忌含笑站起身来,便带着众人出了客厅,来到院子右侧的一大片空地之上。
赵无忌挥手招来李定国,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李定国连连点头不止,随即他便急忙离去,片刻之后,却带了十名全身披甲的明军士卒赶了过来。
在空地的对面那侧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大约一丈高高,三尺厚,赵无忌吩咐人在那块巨石之上,以红色颜料,画了从小到大的十个圆环,将其做成了一个石头靶子。
随后赵无忌又命人在距离大石二百米处,在地上画了一条直线。
众土司饶有兴趣地看着远处的石头,和一旁肃然站立的明军火枪手,心思也是各自不同。
农名则望着远处的石头和赵无忌派人画下的那根线,讶然说道:“这钦州伯,不会是打算从这里以火枪射那石头罢?看这距离,怕不有六十多丈,明军的火器居然能射如此之远?”
罗杉顿时便是冷笑一声,“鸟铳当然射不了这么远,不过我可是听说,明军有一种火枪唤做抬枪,跟倭人的铁炮大小仿佛,极为沉重,枪口约两个鸭蛋大小,需要两人抬着方可上阵,射击距离恰好也是六十丈。”
农名则听了,急忙恭维道:“罗土司果然是见多识广,在下心中佩服不已,不过这么沉重的火器,在山里怕是不太实用罢?”
罗杉又是冷笑一声,“谁说不是呢,这抬枪虽然挂个枪的名头,其实跟小炮也差不多,钦州伯少年心性,爱面子,不过他若是想以这种抬枪立威,可是打错了算盘,我听闻这抬枪异常沉重,上阵时都是以骡马驮之,遇敌时方从骡马背上取下使用,使用时也是十分繁琐,并且其射击速度更是极为缓慢,哼,这种枪,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样子货而已。”
罗杉得意地说完话,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听到农名则的奉承之声,他奇怪地扭头看向农名则,却见农名则张着嘴,瞪大眼睛指着自己身后,“罗土司,这,这火枪看着似乎并不沉重罢……”
罗杉吃惊之下,猛地转过身子,定睛看去,只见从后面走过来两个明军士卒,每人抱着五支一人多高的火枪,正在给一旁的明军士卒发放枪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