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忌手头有五十名从大明带来的精锐士卒,如今正潜伏在远处那艘假装搁浅的货船之中,此外还有二十名飞虎队队员,他们如今都是乔装打扮,化妆成当地百姓,伪装成各种身份,散布在岘港的各个角落。
这七十人,便是赵无忌如今手头仅有的作战力量了。
不算英国人在本地的势力,仅仅是那十一艘战舰之上,洋人水手海员数目便有千人之多,人数远远超过己方。
斟酌了一番之后,赵无忌终于拿定了主意。
“来不及等待刘文秀了,今晚只能靠我们自己,芳亮,十九,咱们今晚,如此这般行事……”
时间逐渐流逝,夜幕慢慢降临,晚上的珍娜酒吧,正到了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候,外面的露天酒吧的最中间已经点起了一堆巨大的篝火,篝火熊熊地燃烧着,里面的木柴时不时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声,两名衣着暴露的洋人女子正围着篝火,扭动着水蛇一样的腰肢在那里跳舞。
她们的脸蛋通红,眼神也像今夜的篝火一样火热,她们的动作亦是如此的火辣,让人不由得心生遐想,喝多了的海员水手们在一旁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举着酒杯笑着跳着,叫好之声此起彼伏。
酒吧的侍女们忙碌地在人群中穿梭,忍受着浓郁的烟草味道和汗臭味,将一杯杯的酒送到水手们的桌上,见到此情此景,立在珍娜酒吧斜对面不远处,金羊酒店二楼露台上的乔,禁不住皱起了好看的眉毛。
这些粗鲁的水手和船员们,把这里原本高档宁静的社区弄得一片乌烟瘴气。
位于珍娜酒吧斜对面的金羊酒店,是整个岘港最为豪华的酒店,由一位普鲁士人所建,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酒店的右侧不远处,便是岘港那座著名的天主教堂,面色庄严的神父和修女往来其中,随处都可以看到虔诚的信徒们走近教堂,前去那里祈祷,礼拜。
金羊酒店是一排三层的小楼,从空中看,其形状酷似一个‘l’字,酒店最高的那处建筑屋顶,放置着一只金色的山羊雕塑,酒店的大门口,厚重质朴的实木门上绘制着精美的图案,一块金色的黄铜牌匾被擦得闪闪发亮,上面绘制着金羊酒店的标志和名字,最底下则是它的建造年月,1539年。
整个酒店分为三层,是一座典型的西式建筑,尖塔高耸,尖形拱门,落地窗,大露台,外观看上去十分宏美,而里面也是非常的开阔明亮。。
酒店的外面,依照山形地势,因地制宜地建造了很多人工景观,如雕塑,泉水,池塘,花坛等等,看上去仿佛是一座偌大的花园围绕在酒店周围,只可惜这一切的典雅悠闲的气氛,都被对面正在扩建的珍娜酒吧给扰乱了。
乔叹了一口气,从露台上款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赵无忌的计划并未对她透露太多,不过聪明的乔也能隐隐猜到,名为林恩的商人,应该在赵无忌的计划中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与赵无忌达成约定后,本托爵士便直接返回了印度,去部署应对不列颠人的计划方案,而乔则由于前几天受了寒,突发重感冒,于是她便只得独自带着几名手下,留在岘港,住在金羊酒店养病。
不远处传来的阵阵喧哗声音,让乔觉得非常不适,她有些头疼地抚了抚额头,转身对一旁的贴身女仆说道:“弗洛琳达,关闭所有的窗户,我想我需要安静地睡上一觉。”
二十余岁,身体丰腴的棕发女仆急忙答应了下来,“好的乔小姐,我这就去做,我会让佩德罗他们两人守在门外,以防有人来打扰小姐。”
乔满意地嗯了一声,她赤着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长长伸了个懒腰后,便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昏暗的珍娜酒吧地下室内,杰克逊望着身边穿梭来去的女招待们,脸上露出了不甚满意的神情,随即他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白兰地。
整个珍娜酒吧的地下室,从上面看,是一个从西向东,略显细长的长方形。
西北角是连接地面和地下室的楼梯,杰克逊等人便坐在楼梯的对面,地下室的西南角,在他们的斜对面,也就是北面的正中间,便是为客人们提供服务的吧台。
吧台的正对面,挂着一幅巨大的肖像画,上面画着一位金发少妇的半身像,这少妇美丽恬静,微微笑着,目光望向画外,似是在温柔地望着酒吧里的众人。
这幅油画挂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据说画中女子,便是酒吧老板墨菲的妻子,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老墨菲为了她,一直没有续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