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死者的尸体呢?现在何处?”赵无忌又问道。
“启禀大人,因天气炎热,尸体不便保存,应那些死者家属的请求,如今这些人皆已下葬,入土为安。”陈子龙说道,听到此处,赵无忌的脸上顿时便闪过了一丝失望之色。
“不过,”陈子龙突然想起一事,又急忙补充道:“前日的死者是一名喝醉了的轿夫,听说是单身一人,至今尚未有家属前来认尸,所以他的尸体如今正放在停尸房内,还没来得及下葬,此外,此人的身上也没有伤痕。”
“好,本官知道了。”赵无忌说了这句话后,又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懋中,你受了伤,这几日又是十分辛苦,这样吧,你先回去养两天伤,这里的事情,交给本官处理就好。”赵无忌和颜悦色地对陈子龙说道,随后不等陈子龙出声,赵无忌便吩咐几名差人,找来一辆马车,将陈子龙扶上了马车,送回城中。
随后赵无忌伸手招呼一旁的商敬石,他附耳对商敬石低声吩咐了几句,商敬石听了连连点头,随后便带着几个手下匆匆离去。
片刻之后,昨夜送那女子返家的周捕头等二人也匆匆赶到,周捕头一见面便低头向赵无忌请罪:“属下有罪,昨日没能保护好府尊大人,请钦州伯责罚。”另一个差人也是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快快请起,此事与你们无关,你二人无需自责。”赵无忌急忙宽慰了两人几句,又吩咐那差人起身,这才望着周捕头问道:“昨夜之事,到底是个怎样的情景,你且为本官一一道来,慢慢想,慢慢说,别着急,哪怕是一点细节,也不要错过。”
周捕头先是抬头回忆了一阵,便叙述起了昨晚他二人经历的事情,他的开头也和陈子龙说的差不多,后来陈子龙命他二人送那女子返家,他二人领命,便带着那女子前去灌口村,因那女子走得甚慢,家住的也远,是以二人花费了好长时间,才将她送到了家,也没能来得及赶回陈子龙身边,这样周捕头颇为自责。
“那女子家住灌口村?”赵无忌冷不丁地发问道。
“没错,她家住灌口村。”周捕头不假思索地答道,“那地方离港口码头不远。”一旁的的差人补充说道。
赵无忌摸着下巴,想了一想,又问道:“你二人可是亲自将她送入家中?”
两人顿时脸上便露出了尴尬之色,支支吾吾了一会后,周捕头方才满面惭色地说道:“不瞒大人,我二人送那女子来到村口处后,那女子便坚决不让我们继续送了,说道她家离这就不远,已经非常安全,让我二人无需再送,加上我二人又是担心大人孤身一人,颇不放心,于是便目送那女子走入村中后,便匆匆赶回。”
赵无忌听了,当即就是冷哼一声,“此女行踪鬼鬼祟祟,十分可疑,哪有送人只让送到村口处的道理?更何况她还是个弱女子!此间必有猫腻!”
略一沉吟后,赵无忌便吩咐身旁的知县连元,“连知县,你马上带齐手下差人,跟周捕头一起,前去灌口村,寻找昨夜的那名女子,若是找到了她,便带她来见本官。”
连元点了点头,当即领命而去。
赵无忌又唤过来身边的几名亲卫,让他们跟着那名差人,前去飞马岭的彩蝶轩,去寻找昨夜的那名女子。
目送众人纷纷离去,赵无忌望着地上的三具尸体,摇了摇头,随后吩咐手下将那个鬼脸面具收了起来。
“钦州伯为何在此?”一辆马车停在了赵无忌身边,马车帘子一掀,钱谦益探头出来,笑眯眯地望着赵无忌问道。
赵无忌走上前去,他的目光不经意地向着马车里面扫去,发现侯方域,郑彬等人也都在车厢里,见到赵无忌,几人皆是含笑拱手向赵无忌示意,赵无忌对他们也是笑了笑,这才转头望向钱谦益。
“原来是钱先生,嗯,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昨日这里发生了一起案件,本官如今正在查探真相。”赵无忌轻描淡写地说道。
“哦,是这样啊,”听到是官府办案,钱谦益于是便也不再多问,他看着赵无忌笑道:“钦州伯真可谓能者多劳,打仗,治政,经商样样精通之余,还要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