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街头皆有传言,据说此事乃是李夫人的主意,听说她极为喜爱那些西方的舶来品,对那些夷人的生活方式也充满了种种好奇,这个当众招婿的主意,听说是本地教堂的一名主教给她出的,而李泰文不知为何,却也就答应了。”阿南喇嘛说道。
赵无忌收回思索的目光,急忙举箸,点着面前的饭菜说道:“快吃吧,再不吃可就凉了,此事事关重大,饭后我等继续在此收集相关情报,以确保此次行动的万无一失。”
“对了,文秀你可要多吃点,后日的选拔考试,可都落在你的身上。”
众人在港口逛了一日后,待到夜晚,方才返回客栈。
返回客栈,回到自己的房间中之后,关上门窗,赵无忌这才完全的放松了下来。
他从嘴里取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玉石来,随手放在桌上。
这块玉石,便是他用以改变声音的工具,便于隐蔽。
夜幕降临后,没过多久,便有人敲门求见。
商敬石上前开了门,随即一名十五六岁,英气逼人的少年走了进来,少年一身劲装,举手投足十分利落干脆,商敬石急忙把门关严。
望着屋中打扮各异的五个人,少年怔了一怔之后,来到刘文秀面前,拱手抱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侯爷?”
众人顿时便都笑了起来。
刘文秀冲着赵无忌拱了拱嘴,道:“这位小哥,侯爷在那里呢。”
少年脸色微红,这才匆匆来到赵无忌面前,深施一礼,道:“在下陈近南,奉我家郑公子之命,前来拜见侯爷。”
陈近南?陈近南?平生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的陈近南?创建天地会,一生都对郑家忠心耿耿的陈近南?
赵无忌不禁愕然。
话音落下,却久久未获得回复,陈近南讶然抬头望去,只见对面的书生正在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知为何,陈近南似是从这眼神中读出了钦佩和惋惜这两种情感。
自己不过是和这位侯爷的第一次见面,为何这个侯爷却像是遇见了老熟人一般,看他那眼神,似是对自己非常了解的样子。
陈近南轻咳一声。
赵无忌这才回过神来,他有些歉意地笑了笑,急忙伸手示意,“陈英雄,请坐。”
“侯爷客气了,在下不过是公子帐下一小卒,侯爷面前,在下怎敢逾越。”陈近南非常恭谨地说道。
“无妨,”赵无忌伸手指着旁边的座椅,道:“本官从来不讲什么架子,让你坐,你就坐吧,休要多言。”
陈近南听了,这才勉为其难地坐下,脸色犹自有些不安。
但他很快便平复了情绪,想起了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
“公子暗中联系原本忠于郑家的老部下,经过这几日的打探,初步也获得了一些情报。”
“施琅暗害郑将军后,唯恐别人也会以此手段对付他,是以平时极为谨慎小心,平日行踪一向飘忽不定,更有五百亲卫死士,时刻与其形影不离,想要暗中潜入刺杀此人,非常困难。”陈近南说道。
赵无忌点了点头,露出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
看来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施琅确实是个很小心的人,这个情报,也与杜红儿与十九得到的情报相符,两人先后派人刺探过后,都认为施琅非常的难以刺杀,因为他身边的防卫非常严密。
“郑家的船队,施琅如今掌握了多少?”赵无忌沉声问道。
作为东亚海域的霸主,郑家船队是郑芝龙留下来的最强大资本。
“除了少数忠于将军的部队不肯和施琅同流合污,投奔公子外,大部分军队和船队都落于施琅之手,在下估计,施琅如今手中至少掌握大小战舰两千余艘,士卒十余万人,在下以为,我军与其正面冲突十分不智。”陈近南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