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忌喘着粗气,他的右手握着一个已经破碎了的玻璃酒杯。
刚才他先是招呼了施琅一声,在施琅转身的同时,果断将右手持着的高脚杯,重重磕在一旁的红木方桌上。
玻璃杯破裂,破裂的边缘,锋利无比,瞬间由杯具变成了一件出乎意料的武器。
随即赵无忌便已手中玻璃杯,在施琅猝不及防之下,划破了他的喉咙。
为了刺杀施琅,赵无忌可谓是苦心积虑,这些玻璃杯,不仅仅是他讨好李夫人的利器,更是他潜伏在最深处的杀人利器。
还好赵无忌终于成功得手,刺杀了叛将施琅。
快步上前凑近施琅的尸身,赵无忌弯下腰去,从施琅腰间拔出长剑。
手持利刃的赵无忌,脸上杀气腾腾,望着惊讶的目瞪口呆的众人,冷冷说道“本官乃镇南侯赵无忌,前来此地,诛杀奸佞,如今罪魁施琅已经伏法,你等众人,速速听从本官号令,不得有误!”
“如有违背,皆视为施琅等谋逆一党,株连九族,决不轻饶!”
“本官的黑旗军如今就在月港港口,瞬息可至!”赵无忌沉声喝道。
扑通扑通扑通,接连不断的下跪声音在客厅内响起。
很快,包括知府卢壁和同知刘志学,也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地。
他们原本不用跪的,他们下跪,纯粹只是被赵无忌的威势所摄。
李泰文双腿一软,正欲下跪,却被赵无忌眼明手快地一把扶起。
“李会长休要如此,两位大人,快快请起,本官只杀施琅,与你等无关。”赵无忌先是安慰了下李泰文,然后急忙转头招呼知府和同知两位大人。
醒过味来的两位大人急忙又羞又恼地站起身来,刚才的一时失态,让他二人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被人一吓,便跪倒在地,实在太丢人了。
但赵无忌是镇南侯,给他下跪,却也不太冤。
赵无忌来不及理会他二人,便望向李泰文,沉声说道:“李会长,本官乃是奉了皇上之命,来诛杀这个谋害郑芝龙郑将军的罪魁祸首,如今施琅已经伏诛,本官的任务也已完成大半。”
“郑家少主郑成功已亲率手下亲卫悍卒前来此地,协助本官诛杀叛乱,重掌郑家,在李会长府邸之外,亦有本官手下数百精锐黑旗军,潜伏在侧,本官欲要乘胜追击,诛杀那些追随施琅叛逆的贼军,还需李会长助本官一臂之力。”
目光闪烁之际,李泰文马上便拿定了主意,啊当即双手抱拳,脸色也是一肃,“在下谨遵镇南侯号令,无有不从,快请镇南侯下令罢。”
若是施琅未死之时,哪怕赵无忌亮出镇南侯的身份,李泰文也不会如此轻易地站队到任何一方,他依旧会秉承着中立的态度,两不相帮。
因为如今朝廷对福建的控制力已经大不如前,君不见,原本是海盗出身的郑芝龙,不也被朝廷捏着鼻子给招安了么?还获封总兵一职。
所以虽然是赵无忌,却也不能逼着李泰文公开站队。
在李泰文眼中,赵无忌和施琅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庞然大物,在双方势均力敌,形势不明的情况下,李泰文绝不会贸然出手,支持其中任何一方。
但如今施琅身死,赵无忌又说出郑成功也已来此的话语,显而易见,郑家势力将会再度返回到郑成功手中,此时此刻,李泰文马上就明白了自己这时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