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南来的暖风吹化了冬日里的积雪。雪水好像小溪一般在泥泞的土地上肆意流淌,路边林间的桃花结出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村庄里的人都在修理农具,准备一年一度的春耕。
云啸吸了一口湿润的空气,带着丝丝清凉的空气好像是压进了肺里。让人精神为之振奋,还是这没有污染的年代好啊,天是那么的蓝水是那么的清。
青石板铺就的大路上,行来了一列长长的队伍。大头的是张念一,他的身后是八千名精选出来的江南子弟。
山东的兵到得早,现在已经开始训练。江南的路远,所以到得晚了些。
“侯爷,为啥不多招一点兵。俺属下说,这次应该招满一万人才是。”苍虎看着越行越近的队伍说道。
“老虎啊!江南八千山东八千这就是一万六千人,加上咱们原有的人马。现在的人已经是咱家能养活的极限,两万人每人每月两贯钱。一月就是四万贯钱,一年就是近五十万贯钱。
还有拿出钱来安置他们的家人,退伍还要发放一些福利。加上铠甲兵械服装林林种种,一年没有个一百多万贯的开销下不来。若是招上三五万的兵,怕是吃也得将咱家吃穷了。”
“嗯!戴宇说的对,就是这个理儿。养兵要根据经济能力来养,你招那么多的兵。却没钱养活,到最后手里有刀兜里没钱。不是造你的反便是上山做了匪类。”
云啸赞赏的看了戴宇一眼,到底是历练出来了。也知道可着脑袋做帽子,苍虎到底是粗了些想的事情不那么周详。
“侯爷,您不是说海那边有一个地方。地底下到处都是金子银子,咱家如今养了这么多的兵。这开销不可谓不小,若是能到海那边去挖金银,咱家的手头便会宽裕许多。”
苍虎的话一出口,云啸便明白自己上了苍虎的当。这家伙是盯住了自己说的东瀛,看起来这家伙也历练得不错居然知道粗中有细。现在还知道给自己下套。
“看起来老虎有些寂寞了,侯爷也说了兵都是打出来的。去年带着这帮小家伙打了一仗,本事真不比咱们那些老人。还是给小家伙们一些机会,多见见血历练历练。不然这样的一代带一代,只能越来越糟。”
戴宇在旁边溜缝,看起来他是和苍虎商量好了的。
“早知道你们闲不住,不过现在还不行。一是海上还有大风,这个时候出海怕是有危险。二是辰韩的姜家还在向大丘迁徙,我们不能不防着点,这姜家到底打的什么心思还是要听其言观其行。再说,耿风新打造的五艘大船还没有完工。
你们真要打,便便好好的练兵。大致上五六月份上,总是可以出发的。那时新练的兵怎么说也能守城了,即便姜家有什么不轨咱们也能应付得来。耿风的大船也造好,咱们的后勤也不至于断了炊。
而那时海上风浪是一年中较小的,也利于航行。”
“姜家算什么鸟事,侯爷一句话俺苍鹰带着人去灭了他。”苍鹰急吼吼的冲了出来,这只老鹰自打小虎死后。看半岛的人没有一个顺眼的,恨不得将半岛的原住民统统杀光方才罢手。
“老鹰啊!这人都杀了,这么多的地我们找谁去种。没了收成,我们又找谁去收赋税?没了赋税我们又拿什么养兵?”云啸拍了拍苍鹰的肩膀,一连串的问话噎得苍鹰脸红脖子粗。这个只知道杀人取乐的汉子,局促的站在一旁好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侯爷……”
“没事,没事。用人用其长处,老鹰虽然不懂政治民生,但练兵还是一把好手。咱们兵勇的骑射,便是老鹰一手带出来的。我瞧着,比起匈奴骑兵来毫不逊色。”
云啸拍着苍鹰的肩膀宽慰着,毕竟是心腹的家将不能让苍鹰有了自卑感。觉得自己比戴宇和苍虎都差着一些。
“侯爷,那个叫晋三的来了。还说带来了拓跋宏的人头。”
一名铁卫急急的跑上了城墙,对着云啸施礼禀报。
“哦,人到即墨了?”
“刚刚接到的飞鸽传书,人已经到了即墨。”
“好,即刻安排上船。我倒是要看看这伊稚斜到底有多大的诚意。”
“侯爷,咱们都不认识拓跋宏。怎么认定那人头便是拓跋宏的?若是匈奴单于骗咱们,那……”戴宇思索着说道。
“咱们不认识,清佳努也不认识?东海岸已经修好了码头,虽然暂时还跑不了大船。小船还是跑得的,人头来了快马送清佳努那里。半月之后便会有回信,就让这个小子在咱大王城玩上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