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窦家人计议了一个晚上,就是研究如何获得征南军的军权。对于刘彻的南征,他们举双手同意。没有想到刘彻一上来便定下调子,这让窦家人喜出望外。
窦彭祖激动的跳出来,不顾事先商量好的安排,开始对刘彻大唱赞歌。
见窦家人与皇帝已经蹲到了一个战壕,就是傻子也明白此时反对这场战争便是与朝廷里最为强大的两股势力作对。
附议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到了最后附议的声音已经连成一片听不出到底是谁说的。
刘彻刚刚绽放出笑容的脸立刻便沉了下去,窦彭祖的一呼百应之势让他很不爽。在内心中,应该一呼百应的应该是他才对。
“咳咳咳……”刘彻一脸咳了几声,庄青翟才从梦幻中惊醒过来。呵斥喧哗的朝臣们。
窦彭祖沉浸在巨大的满足感当中,原来一呼百应的感觉如此之好。能在宣室之中达到这样的效果,他很满意。
待朝臣们再度安静下来,窦彭祖躬身答道:“臣认为,江南用兵不比北地。应调集长安南营兵马南下弹压,而且要任用曾经在江南有过履历的人担任征南将军。如此,才能克敌制胜不至使我汉军天威受损。臣提议……”
“奉常大人,关于这领兵之人容后再议。是否先说说,调动南营的话,粮草如何接济。再者江南都是水战,是否要征调战船。南营久不作战,军士作战能力堪忧。臣建议,不调南营兵马改由在江南征集江南士卒。
一则省去来回行军时间,再者江南水军更加适合东瓯作战。”
韩焉一见势头不妙,立刻跳了出来。昨夜韩焉,东方朔,主父偃等人也和刘彻计议了一个晚上,议题也是今天如何说辞的问题。
原以为窦家人会阻止,所以他们都在想如何辩服窦家人。可没想到,今天窦家人一上来便是一副合作的态度。还以为昨天晚上太皇太后交还虎符的事情已经通知窦家。直到窦彭祖将话题引到掌兵之人,反应敏捷的韩焉才明白,原来他们赞同出兵原来是想夺取兵权。这无论如何也是不成的。
韩焉跳出来时没有准备,说得有些散乱。但难得的是抓住粮草和军力说事儿,窦彭祖并不善于雄辩一时语塞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这黄口小儿,区区八百石的官阶。还没有芥菜籽大,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见大哥吃亏,倒霉催的窦轨走了出来。直接便大声呵斥韩焉。
“你才住嘴!今天的朝会廷议,与会大臣均可发廷议。散常大夫好大的官威,居然当庭训斥朝廷命官。臣启陛下,臣弹劾散常大夫窦轨压制言论。咆哮庙堂,请陛下予以责罚。”
东方朔见窦轨训斥好哥们,立刻站出来为兄弟说话。上来便是一顶大帽子扣到了窦轨的头上,现在刀把子攥在了刘彻手中。咆哮庙堂,这罪名可大可小。申斥一顿也可以,拉出去打一顿板子也不是不行。
至于打板子这种事儿,要死要活可就全屏千度一个眼神。负责廷杖的这帮家伙都是祖传手艺,一张羊皮掂在石头上。石头打成碎末,羊皮不能破损一点儿。更绝的是,羊皮打成碎片。石头不能碎裂一块。这都是实实在在的技术活儿。
平时这帮家伙积极参加体育锻炼,刻苦训练打人技巧。为的就是关键时刻冲得上去,保证上头让打死的活不了,让打活的死不了。
只要千度一个眼神,一百杖打个皮开肉绽,回家躺上一两个月又是一条好汉,而两仗打死的也不是没有。说白了,就是要看刘彻的心情。
“好胆……你个……”窦轨正要指着东方朔喝骂。窦彭祖却已然发现苗头不对,韩焉是刘彻近臣。这东方朔又是小皇帝忠实走狗,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没见刘彻已经面沉似水,眼看处在爆发的边缘。
今天的势头有些不对,小皇帝底气很足。没见四周都是期门羽林侍卫,这可都是小皇帝的私兵,都是拿刀子管服拿银钱喂饱了的。执行起刘彻的命令来,那是一丝不苟。如果今天真要对窦轨不利,当场打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窦彭祖一把拉住窦轨,躬身向刘彻施礼道:“陛下,臣的二弟是个粗性子。不是有意咆哮庙堂,还请陛下看在太皇太后的颜面上放过他这一次。”
说完一躬到地万分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