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与你君臣已经是没有多少时间了,无论是为了老秦的后路,亦或者是为了孤不想辜负你,皆是需要安排一些后事了……”
见到老秦公君如此说,公孙鞅方才是正襟危坐,面色严谨对老秦公君摆了摆手道:“正是为了君上心中的顾虑,无论是老秦的未来亦或者是公君对某的重用,封赏鞅亦是,绝不可能过重!”
“此话何说?”老秦公君亦是对公孙鞅问道。
公孙鞅开口回道:“鞅乃是老秦的臣子,无论是得到了公君何等的信重,绝不可借此邀功半步,否则便是等于自毁这十数年的老秦新法,那些老氏族亦是会将反扑,彼时的老秦将会是万劫不复啊!”
“可!”老秦公君岂会是看不懂这一点,但是老秦公君却是深知,若是没有了自己的支持,这公孙鞅虽是有着推行新法的决心,但若是继任的老秦储君不支持新法,公孙鞅在老秦推行新法时候的严苛,必定是会遭受到那些老氏族的强烈报复!
如那太子嬴肆,老秦公君这些年来因为沉浸于国事之中,并未进行多少管教,只得将太子嬴肆交给了公子嬴骞,太师公孙贾等人。
但是如今看来,知闻得到的消息皆是太子嬴肆身边聚集了多少又多少的老氏族,那些老氏族又是献给了太子嬴肆多少又多少的土地与财富,这让老秦公君岂能够不警戒那些蛰伏已久的老秦世族将推翻老秦新法的希望寄托在太子嬴肆的身上。
这般的太子嬴肆,即便是战功赫赫,说到底,老秦公君还是不能够将老秦的大统寄托在其身上。
这个时候,老秦公君不可避免想起来了那南秦公子赢琰的好,居然是有些叹息的意思说道:“听闻那南秦已经是效仿老秦的二十等功爵制度,其中原先南秦的变法又是系于两人的手中,一乃那南秦的国相韩悝,二乃这南秦储君公子琰,这公子琰作为南秦储君,其本身又是难得的将帅之才,南秦无虑啊!”
“太子肆有太子肆的长处,公君不必如此……”公孙鞅也是劝慰道,不过旋即也是说道:“但是南秦此番的行为,鞅已经是传给了魏国那边,如此南秦即便还是名义上的魏国盟友,恐怕现如今魏国亦是不敢轻易相信重用了,那魏王已经是扶植了南秦于魏国的质子嬴诚放归宛城,其意思乃是不言而喻,将要挑拨南秦的储位之争,借此来削弱南秦。”
“这……”闻言,老秦公君目色复杂,看着公孙鞅又是叹息说道:“这南秦公子赢琰虽说是兵事无双,然则却是有功于老秦,孤听闻了桐乡之事,本不欲责怪国相,但是此等行为却是……孤实在是,不得不怪罪国相啊!”
公孙鞅站起身来,又是拜道:“臣虽是为老秦着想,然则却是愿意担下这责罚!”
老秦公君看着公孙鞅,良久之后终于是摇了摇头:“起来吧,孤已经是乏了,明日的庆功一事还需要你去着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