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不知此来所为何事?“薛棋见堂中无人,开口问道。
徐衾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捻起桌上的簪子,缓步向薛棋走来,一面走,一面虚以委蛇的说着堂皇话:“于娘娘舅家初多闻贵嫔倾城国色,伊某早有拜会之心,今日幸得步入长安,是以前来拜谒,属实并无旁事!“
徐衾不露声色的走着,来到与薛棋比肩的地方,缓手将银簪呈给了满面狐疑的薛棋,随即做了一个扭转的手势,接下来缓步走近门边,转首间后脚望着那门框猛的一提。
屋内听不出什么,门外婢女琅玥却是吃尽了苦头,鼻梁与门框的亲密接触让这个刁丫头双眼一紧,眼泪顷刻间便流落出来,这恶奴身子一软便蹲在了地上。
徐衾暗暗一笑,转回身示意薛棋继续问话,薛棋不是傻子,自然就明白了个大概,是以悠悠的问道:“那公子来时为何披头散发,着实失了些体统!“
薛棋一面说着,一面扣动银簪,那簪子经此一扭,果然自中间断开,一方细小的字条展露了头角,薛棋赶忙将字条悄然收起。
徐衾见事已成功,便不打算多做攀谈,是以说道:“来时那门外的守卫着实盘问的严了些,所以才把银冠卸下,今日时候也不早了,既已拜会了贵嫔,那在下便告辞了!”
徐衾拿捏好了分寸,面上恭敬的与这薛贵嫔相视颔首,躬身行礼后便回身收回银冠和恢复好的簪子,闪身出门,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里。
半路之上,恰巧碰到了那位端着银钱,眼红鼻肿的恶仆琅玥,这丫鬟一见徐衾便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推过托盘,讥讽道:“给你这厮拿去讨生活!”
“自己留着花吧!”徐衾很随意的瞟了她一眼,步子并没有停下,只留了这么一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府邸。
徐衾离开了西水别苑,挡在面前那些个军汉都不由得惊觉起来,来时还跃跃欲试的这群人,此时竟然很自觉的放出了归路,看着这个散发怪人大步流星的离开,这些仁兄竟然没有一个敢多放声。
别苑卧房之内,薛棋小心翼翼的看着徐衾送来的信条,边看着,面上早已腾起红晕,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并不是信中提了什么不该有的内容,而是其中所指,让这个已经认命的女人有了希望。
信的内容并不长,只是细毫笔写成的寥寥数语,正与薛棋猜测如出一辙,送信的更是自己意想不到之人。
就在薛棋还没有完全消化之时,门却被自外推开了,不多时,刚刚那个吃了徐衾一瘪的丫鬟琅玥竟然毫无规矩的走了进来,薛棋赶忙将信条掖进了圆桌铺设之内,故作镇静的问了句,琅玥面上没说什么,却早已将这一举动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