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衾正容的颔了颔首,缓缓放开了手,宇文豫披挂上马,长剑离鞘,在身后二十余名弓手的掩护下率着随身步卒奔着西秦弓骑横冲而去。
看着下方战事,徐衾掸了掸袍服上的尘土,转即对身边的朱离吩咐道:“时候差不多了,朱统领,劳烦再跑一趟!”
“任凭主公趋处!”
徐衾微微颔首:“尽快潜入秦州通报此事,见闻叛军营中火起,务必驰援,不得有误!”
“诺!”朱离说罢便走,徐衾四下里看了看天色,风疾尘重,正好适合奇袭。
四面大杀一阵之后,西秦弓骑已然损失了大半,只剩下一些全无斗志的残兵仍在作困兽之斗,宇文豫见时候差不多了,便遵照徐衾的指引,在最下方的矛阵里放开了一条阙口。
望见有路可走,这些惶然的西秦弓骑自然不会多想,直挺挺的奔着阙口而去,殊不知那里却并不如想象的周全,当这些弓骑穿行之际才惊讶的发现,这些长矛手并不是累了,而是一个圈套。
盾牌之间的长矛犹如倒刺一般突出,力道十足的戳向了逃窜的弓骑,这道关卡的人马并不多,威力却是不小,浑如两片锯齿一般给这些弓骑活活扒了一层皮。
狭小的过道上,人尸马尸连接成了一串,侥幸逃脱的骑兵寥寥无几,二三百人的队伍经过这么一番洗礼,冲出之后只剩下了不过百人,这些好不容易得脱的弓骑玩命似的奔着洮州军大营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宇文豫也早已率着骑兵自一侧的缓坡而下,那里是追进这伙穷寇的绝佳地段。
天色越发的氤氲,狂风裹挟着尘沙逆向而来,悠长的泥土古道上,两股势力前追后逐。
徐衾站在丘陵高点之上,看着斜坡下的敌军营帐,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缓缓的问身后的元慎等人道:“若从此处下去,生还的几率有多大?”
元慎与陆钦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回应:“尚未可知!”
“即令,重步兵卸甲掩盾,只配短刃,就此处翻越而下!“徐衾说着便卸下了身上的绒氅,元慎和陆钦赶忙便便要阻止,却被徐衾抬手制止。
“此处乃是绝地,同时也是奇袭叛军中军的绝佳地点!”徐衾说着自地上捡起了一柄钢刀,在元慎和陆钦诧异的目光注视下,纵深一跃,便朝着下方翻滚而去。
陆钦眼疾,立马尾随而去,元慎暗叫一声不好,赶忙对身边重步兵喝令道:“卸甲持刀,跟我来!“
丘陵高点的斜坡之上,神武营重步兵在元慎的率领下,如同下饺子般滚落,望着底下的叛军营帐绝尘而去,高点上方,剩余的弓箭手也拈弓搭箭,将羽箭对准了洮州兵马的大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