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认为,此番宇文拓驾崩,幼帝登基,对我们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臣以为不然,不管大安天下为谁所有,毕竟壮马难及瘦驼,我南凉国运刚刚恢复,不可妄加追比,若是断了萧氏血脉,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王弼,你就是这么蛊惑圣上的吗?若是终身窝在这一隅之地,屈居他人卧榻之策,终日惶恐,于死何异!”
“好你个董玄,大殿之上竟敢口出狂言,难道要弃我南凉百姓性命于不顾吗?”
“呵,这也算的朝堂?恐怕连长安富贾家的一间鄌郚都比这里大上许多!”董玄义愤填膺,王弼也气的半死。
萧澄很头疼,与别处不和将相不同,这二位仁兄都很忠心,即便真把他给逼急了,也不好苛责这二位。
“二位宰辅息怒!”萧澄无奈的开了口,二人倒还听话,一见主子开言,便也不再互怼。
萧澄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即强颜笑道:“二位的心思朕都明白,只是无端争吵坏了情谊不说,还会让底下之人耻笑,这样,今日各人少说一句,待今夜朕与贵客相会之后有所决断,明日再争论不迟。”
王弼与董玄相互瞪了一眼,回身退到了臣列之中。
散朝之后,萧澄坐上车驾径奔御园居所而去,今夜他将要在那里排开宴席,会晤一位贵客。
车辇在御园停下,萧澄下得车来,黄门推开了朱门,一道身影闪现在了那里,一见到庆帝,那人恭敬的行臣子之礼,作揖过后抬身相迎。
生得阔面虎须,眼角皱纹微置,身形也与萧澄相仿,一袭得体的黑白相间的宽领长袍相衬,使得整个人说不出的儒雅。
“微臣樊昶俞,拜见陛下!”
“樊卿不必拘礼,且随朕来,里边叙话!“从萧澄的语气里,不难看出对这位西凉而来的贵客,是有多么的尊敬。
……
建康皇宫内,陈仲理站在玄女意旨图前,煞有介事的注视着台案上的星势,不时便万般垂涎的揉搓着双手,俨然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身边侍立的逢九安面无波澜的注视着星罗棋布之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逢监正,此番似乎正是绝佳机会,朕能否因此改写史册,创此大举就要仰仗爱卿你了!”
陈仲理贪婪的说完,身后一身囚服的宰相林鞠的目光中不由得泛起鄙夷之色。
“陛下不妨再等等!”逢九安的这个回答让陈仲理颇为失望。
“为何?“陈仲理耐着性子。
逢九安毫不避讳,娓娓说道:“若是陛下此时遣那赵北孤率晏陵军征进,江沅行台的矫通善起兵杀来,陛下可有论断?“
陈仲理不忿的攥紧了玉台的边沿,恨恨的道:“这个矫通善几次三番的想要坏我好事,目今绝佳机会又是如此,若是他主动送上门来,供赵将军快意一刀就好了!”
听到此处,一旁闷不做声的林鞠不由得心生悲悯,迷信星象草菅人命,本来又是个纨绔子,如今却要学名君开疆拓土,这位天子还真是让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