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营军校的呼声相继想起,底下军士听到主帅发令,登时应声而动,浩瀚长军迎了上去。
大战一触即发,前端的南凉盾手节节后退,不多时便被赶来的马军步卒替换下来。
一直打压的北安盾手忽然止住,等待着后方大军杀至,待到合兵之后,盾手忽然扔掉了盾牌,手挽着长刀结成一片望着敌军一角冲去。
直到此时,樊昶俞才真切的看清,刚刚不知去向的北安统帅宇文豫竟然就在这伙人之中,此时更是率先冲阵,与所部军马剿杀在了一起。
双方军马冲突,宛如两条长龙缠斗,霎时间刀光聚影,血流横飞。
而在北安军阵之后,提携着火炉的红盔弓手纹丝不动,远远看去,数量不下万人。
“他弄这么多弓手在这儿做什么!”樊昶俞越发不解,看着底下越发激烈的战阵,樊昶俞转首问道:“弓箭可供支给?”
“主帅放心,尚可支持六停!”对于这个答案,樊大将军很是不爽,虽说已然做好了准备,可面对数倍于己的北安军马,还是捉襟见肘。
“要是江陵四富尽皆抄了,何至于此!”樊昶俞很恼火,可是此时思虑于事无补,就连大将军回身吩咐了一句“都机灵点,哪里抵挡不住了再集中打压!”之后,便率着亲卫下得城去,准备加入战团。
樊昶俞急于挫败北安军,以此稳固军心,却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细节,那就是北安军中,参战的尽是步卒。
双方你来我往的冲杀,一连激战了半个时辰,风头正盛之时任谁也不甘退败。
樊昶俞加入战丛亲自督师,甘凉兵马想来勇猛倒还好些,可是那些南凉本土兵士却逐渐怯起战来。
底下刀戈重触,上方矢石如雨,两军前沿士卒如风吹麦浪般倒下,后方又似惊涛拍岸状补齐。
连番打压下来,城头的弓箭手腰挂悬壶已然空空如也。
眼见着占得上风,江陵城上也无箭雨飞落,宇文豫心中暗喜,砍翻了两名南凉军士后,望着紧随自己身后的军校斜挥右臂,凌措之间便不时有人效仿。
虽然战局混乱,可樊昶俞看的真切,只是已然身在城下,想要回身已然难上加难了。
宇文豫的意图逐渐暴露,战局也越发明显,当手势传到战阵外围之时,身后那近万的弓手即刻会意,片刻的功夫,又是一阵骇人听闻的箭雨望着江陵城头和南凉军中后方飞落过去。
这一记突如其来的打击着实沉重了些,亢奋之中的南凉军士根本猝不及防,箭落之时,中箭死伤者难以言述,就连倚垛拒守的城头军士都十损六七。
这根本不是在打仗,而是在屠杀!南凉军士怕了,只不过此时只是畏惧而已,可马上,他们就会崩溃。
因为就在厮杀的当口,战阵左右两端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排山倒海般的马鸣声。
刚刚歇口气的南凉军士向两端望去,黑压压的马首裹挟着烟尘而来,江陵城下,除了身后的那道围墙,其它三面已然被北安军马围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