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韦柱国可有回话?”
宫人眼波一转,悠悠的道:“上柱国已然通禀了大理寺,待到刑部的批文下来,便会登门拿人。”
钟夙瑶非常满意,面上却是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纤纤玉手微微一撇,举止间尽显雍容的道:“本宫知道了,退下吧!”
待到宫人退下后,钟夙瑶缓手自移动过的书架下方的古籍取出一本相对厚实的来,捻开了书封,在书文中镂空的暗槽里拿出了一方只有拇指大小的红色药石瓶,随即叫过一名侍女,悠悠的吩咐着:“吟香,明日吩咐周贵将这瓶药水送去韦柱国府上,那个老匹夫一见此物便会了然!”
侍女吟香接过药瓶恭敬的退下了。
钟夙瑶再一次看着神龛的位置,目露病态凶光道:“崇迎,再等等,那个家伙转瞬就要下去黄泉陪你了!”
接下来几天里超乎寻常的安静,光禄大夫徐衾没有忙着如何斡旋那些明里暗里的敌人,而是悠闲的在城郊购置了一处废弃的宅子,又吩咐邓飞囤积了许多火药原料和年节时用的烟花爆竹,以及成车装载而来的棉絮钢材。
当这些东西被运来的路上,便被几双眼睛牢牢盯上。看着那一车车的物件被搬进废院,一路尾随的韦临安纳罕不已,对身边的随从吩咐道:“马上去通知父亲!”
随从去了,看着这荒诞的一幕,韦临安心中腾出了一个大大的疑问:“这个当口,伊瑾运这些东西过来做什么?”
“年终岁尾的,难道伊光禄要学着那郭仆射顺道做个爆竹生意?”
仆从一经开口,便被韦临安骂了个通透:“就你这个奴才话多,在这儿好好盯着,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来报!”
韦临安没好气儿的训斥完,转既离开了,留下那位仁兄悻悻的守着破院。
第二日平明,御史台接到了一份折子,蒋孟看着内容,不由得眉心深蹙。
信中内容又是弹劾之词,只不过这一次,连他都不免惊诧。
信中所指,字里行间都在陈述着一件事,“上述种种,皆陈今之光禄伊瑾,暗合兴国钦犯徐衾!”
条陈清晰,更兼言辞凿凿,蒋孟明白,这一道表文到了,下一步便会有大理寺官员上门请去,不管事情是否子虚乌有,一但大理寺接手,那接下来发生什么情况便尚未可知。
“韦令铭还是下手了!”蒋孟看看四下无人,转既叫来一名心腹,低声附语之后,那心腹便应声去了。
坐在太师椅上,蒋孟越想越害怕,最终站起身来,径直奔着太府而去。
“什么?”宇文欣听到这件事差点惊跌了眼睛,“何人如此大胆,捏造这等污水往伊兄身上泼!”
“想来此事着实蹊跷,蒋某虽然当时尚未涉足此事,可是也听过那伊光禄的逸闻诡事,常人问及他人之事不过粗观大略,不会深究,可是看此番御史台那封书信,分明就是有人授意!”
蒋孟说完,与宇文欣对视,均是叹息不已。
“事到如今,还望太府卿大人赶快通秉令兄骠骑大将军,以免大理寺拿了人去,我派就真的独木难支了!”
形势每每突便,让人应接不暇,任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朝堂暗斗不比其它,但有些许不差池,便会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