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自内心的恭敬有礼,就像与生具来的本能。
沐月对他笑了笑,“怎么来这么早?”想到这人做事严谨态度,“等我练完这一套?”
沐风雨立马回道,“哦好。是我来早了,掌门可慢慢练习,我……”他看了一眼边上,“可以自便。”
“好的。”沐月点头,视线越过玻璃门看到客厅走来走去的高大身影,见人还在,就出声,“那……”话喊到嘴边她顿了顿,说到底两人从第一次正式见面到现在,她似乎都没有唤过对方。
该怎么称呼,似乎变得有点儿难以启齿。
这很不像她的风格。
于是,不过转念之间,她就喊出口了,“鹤男神,麻烦帮我招待一下风雨。”
她的声音不大,但空灵,传得很远,也清晰。
客厅里的鹤归从桌面捧起水果盘准备坐回沙发上,听到喊声头猛的一扭头,一秒后领会到了是谁喊自己什么时,手中的果盆“砰”的一声落地,幸好是个孰料果盆,而地上铺着地毯,没有发出尖锐的声音。
握草,她居然喊自己……男神?
在她心里,我也是她的男神?
鹤归的脑子疯狂地转着,最后停格在了自我肯定的一处,眼底不自主地带了勾,非常自然地回了一句:“好,你继续练武。”
招待人而已嘛。
他应完,一脸的眉飞色舞,蹲下来捡撒了一地的水果。
对于二人之间的称呼,沐风雨仿佛一点都不在意,为了不打扰掌门修炼,他自发自觉地转回客厅,见人蹲在那儿捡满地的水果,他想了想,也蹲下来捡。
头将撞上时,鹤归脸上已经没了笑意,还是那扬张的神色,“客人还是找地方坐吧。”
沐风雨面上温和但也没了先前面对掌门时的恭敬与真心的笑意,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好的。”然后起身,坐到了沙发一角,坐姿端正腰杆挺得笔直。
鹤归在心里“啧”了一声,一脸不屑地抱着水果盆回厨房,重新清洗后端了出来,就摆人面前的茶几上,语气硬邦邦的,“客人请吃水果。”
说完也不等人出声,转身又进了一回厨房,这回端出了一杯泡着上好茶叶的瓷杯,“客人请喝茶。”
“谢谢。”终于接得上话,沐风雨客气,然后面前开着五十多寸的挂壁大电视,两个男人一人坐一边,距离隔得有三四米,谁也不理谁。
沐月锻炼完后回屋,就看到这样的情景,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所以面无波澜,她朝就要起身的人开口,“先坐着,我去洗个澡就出来。”
屁股才离开沙发不到三毫米,沐风雨又重了回去,非常听话。
鹤归心里冷哼一声,狗腿!
为了不让人久等,沐月的动作很快,从头到腿的澡就跟战斗似的,几分钟搞定,头发甚至还吹了个半干,看得一边的鹤归眼都直了。
“……你确定自己洗了?”在他的印象里,女人出门前总要磨叽很久,尽管他没等过哪个女人出门。
沐月抬头奇怪地看他一眼,“我难道不确定自己洗了?”
被怼得一噎,他也身起,然后三人一起出门……车下停车库,鹤归没看到来接自己的车,然后一脸理所当然转向旁边的沐月,“车没来,送我一程。”
沐月看了一眼,的确没看到那辆熟悉的保姆车,倒是看到已经拉开车门的新车,于是点点头。
鹤归脸上喜色乍现,微抬着下巴不知在得意些什么。
保姆车上除了司机以及一名眼熟的保镖之外,并没有其他人,那保镖接触到沐月的目光,立即鞠首,“掌门!”
沐月朝他点点头,“乐乐也在啊。”
一脸冷酷模样的保镖:“……”他名字叫平乐,平日大家都喊他平哥,可掌门自从听了他的名字,就开始喊他乐乐。
很羞耻的名字。
他一脸酷样,“在的。”
沐风雨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心中幸庆掌门没有心思给他起小名。
他是一脸庆幸,身后上车的鹤归却一脸不悦,但没人理他。
车上,沐风雨用他那温润的声音,缓缓地给沐月介绍着保姆车上的装置以及装备,每一样能想到的,他都说得详细,事无巨细。听得一边的鹤归直翻白眼,用得着连引擎都详细介绍吗?难道哪天车子抛锚了还指望她下去车维修?
沐月只瞥了他一眼,没有去反驳他表现出来的无语,再次认真地听着,偶尔应一声。
从住处抵达工作室并不太远,四十分钟的路程,至于为什么鹤归还大大咧咧地跟着他们进工作室,沐月已经不想过多询问了。
这人任性起来也没人管得住,而她,从来不想管他。
工作室相较于大型的娱乐公司而言,显得有些逼仄,但实际上很大,上下两层,在海城北区最旺的写字楼地段。装修得非常有格调,就像个艺术室,该有的设备十分齐全。
甚至五十平的健身房外,还有个二十来房的游泳池。
“这是艺人休息室,这一间是掌门专属的。”沐风雨这方面十分的会投其所好,里头装修得清雅大气,却又不失温馨,就像一间小型公寓,甚至可以在这里居住了。
“待日后艺人增多,可能会有些吵闹,不过这屋子我让人特意加厚了隔音绵。”
沐月点头,看样子很满意。边上过来凑热闹的鹤归“啧”了一声,嗤之以鼻,马屁精!
粗略地参观后,工作室内部人员早已等侯多时,偌大的会议间,大家纷纷起立,“掌门!”
瞧沐月那不变的脸色,沐风雨扭头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以后记得改称,管‘沐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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