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源看了一眼,绕着他们前行了十几米。有脚步声匆匆在身后响起,顾思源听人喊道:“顾二先生,顾二先生……”
顾思源停下了脚步,扭头朝身后望去,有些诧异地看着朝她奔来的青衣女护卫。她转身,看着对方,问道:“可是阁下唤我?有何要事?”
青衣护卫在她身前停下脚步,躬身说道:“顾二先生,我家主人有请。”她言罢,摊开手掌,“就在那边,请。”
说是请,那青衣护卫的态度却很强硬。顾思源顺着她的手,看到了十几名护卫围成圈的那处,沉吟了片刻,于是点点头,跟在那护卫身后走了过去。
她一来,围成圈的护卫挪出了一个口,让她走了进去。她一进去,就看到了那个坐在地上蒲团之上的少年皇帝。
小皇帝仍旧和以前一样,板着脸,抱着她心爱的鹿皮小“鞠”。只她今日稍显狼狈,玉冠散了,几缕额发落在脸上,轻轻刮着她青紫一片的左额。她嘴角还有伤,似乎是哪里裂了一样,透着紫红色的血迹。
顾思源见此,心头一跳,竟是连行礼都忘了。
她站在钟离然面前,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目露关切,“陛下……”
钟离然抱着球,看了她一眼,拍了拍身边的蒲团,没有说话。顾思源明白她的意思,旋即坐在了她身旁,扭头端详她脸上的伤,“这是……怎么回事?”
顾思源伸手,欲要轻抚她的面庞。钟离然看着她关切的目光,星眸璀璨,好一会才含糊不清地说道:“疯马,撞了朕的车驾。”
有人驾了一匹疯马,差点从侧方撞了钟离然的车驾。幸亏护卫们反应够快,及时拦住了马,因此只是惊翻了车驾,不然钟离然就不是撞破额头那么简单的事了。
顾思源听她这么说,有些心疼,颤着手去摸她的脸,轻声问道:“疼吗?还有哪里伤着了?”
钟离然并不讨厌她的触碰,自三岁起,大多数时候跌了撞了都是顾思源给她上药。钟离然伸手,指了指膝盖。
顾思源想给她看看伤,但此地不太适合,只好忍了下来。她伸手,想摸摸钟离然的嘴角,问道:“那这里呢,伤到哪儿了?”
钟离然说:“牙掉了。”
顾思源伸手,示意她张开嘴,“我看看。”
“啊。”钟离然张嘴,露出了一排雪白秀气的牙齿。顾思源扫了一眼,看到了她左侧下颚单尖牙处空着的两个位置。
她眉头微皱,略微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