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然躬身,朝她行了个大礼:“多谢姑祖母。”
钟离岱笑笑,连忙伸手将钟离然的身体托起来,说道:“别谢我,是皇后自身福大命大。”
“陛下一夜未睡,还是先用个早膳吧。”钟离岱这么说着,引着钟离然往桌旁走去,招待她一道用早膳。
落了座后,钟离岱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与钟离然这般说道:“对了,皇后虽是暂时无事了。只伤的重,要缓一会才能醒来。可回宫之后呢,陛下还得做上一件事。”
“何事?”
钟离岱取了筷子,夹了个包子,施施然对皇帝说道:“陛下需遣人前往中州,运上一船樱花回来,移植到东宫。命人好生伺候,务必求活。”
待它活了,皇后兴许也就无事了。
钟离岱的话说一半,藏一半,聪明的皇帝却已然琢磨出她隐藏的意思,点点头应道:“朕明白了。”
皇后的事情暂时就谈到了此处,钟离然陪着钟离岱一起用起了早膳。时辰尚早,太皇太后还未起身,钟离然记挂着国事,就与钟离岱说起了格尔沁一事。
“昨日回宫路上,遭遇蛮族武士袭击,是蛮族大君遣人来救格尔沁。夜里风伯来报,他们在源州城郊外的一处遗弃的小渡口,拦截了格尔沁和蛮族武士。”
“格尔沁身死,朕命九言寺卿扶灵北上,将公主遗体交还溯北。可朕觉得,即使如此,溯北也会有场动乱。姑祖母认为,届时朕应该如何应对?”
钟离岱应道:“溯北一事,自前些年一战过后,料想陛下早有布置。老臣不清楚陛下的后手,因而不敢妄言。”
“若是后续之事已糟糕到要两国开战的地步,届时云中王不能上战场,陛下不妨考虑一下黎州王,以及杨铭万将军吧。”
“黎王叔……可行?”钟离然想了想,抛出了自己的疑惑。“朕登基多年,可从未听过他有什么调兵遣将的能力。”
钟离岱应他:“他排军布阵的能力虽比不上你姑姑,但也有一番手段。难不成,你还想把以往给你姑姑做副帅的人,提拔起来做主帅嘛?你姑姑手下那一干人马,将才是有,做统帅可不行。”
钟离岱到底是在朝堂沉浮多年的前大司命,一番话捋下来,皇帝心里也隐约有谱。当天就给户部兵部发了道密旨,命他们暗地里筹够军粮,准备好军备。她甚至连左右丞相都没打招呼,看起来心意已决。
顾思源还在昏迷中,钟离然心不定,就不想和朝堂那群臣子扯皮。一说起钱粮,户部就在哭穷,说什么国库空虚,什么天灾人祸日子不好过。说起兵事,兵部也在哭钱的问题,礼部在哭民生。总而言之,一有大事,六部就闹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