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很奇怪,难道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她又躲了一个月,某次上英语课,台上的老头说话实在是太无聊了,看着一边认真上课的陈敛,她戳了戳她的胳膊。
被她触碰,陈敛一激灵,赶紧慌张的往课桌右边移了一下,小声道,“对…对不起啊…是不是我过界了,妨碍你了?我…我往右边移一点,不好意思啊。”
颜絮保持着戳她的动作,心里有点好笑,也小声回她,“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啊?”陈敛和受惊的兔子一样不太理解,目光软软的摇晃,“不是…不是你不想跟我说话吗?”
陈敛的父母都是工作繁忙的基层公务员,每次上班的时候,就把她锁在家里,她从小以书为伴,所以没什么和别人打交道的经验,她唯一的朋友易末也是因为一起长大,所以才格外亲密。对于其他人,她不知道怎么结交,也有点害怕和她们说话。看见颜絮一脸冷淡的样子,就以为她不想跟自己说话,对于这样冷的人,她心里还隐约有些害怕。
“我没有不跟你说话啊。”
“可是你…你都不笑…”陈敛软软的继续出声道。十几岁的小孩子,很容易把笑容当作是表示友好的讯息。
颜絮歪头,想想平常温柔的堂姐对自己笑的样子,一边模仿,一边对她笑了一下,“这样,你跟我说话了吗?”
颜煦如三月清风,笑得时候人的心也好像被拂过一般,带着安抚人心的温度,而颜絮的给人感觉像是九月霜天的时候,她不笑给人感觉冷淡而难以接近,她对人笑,就好像枫叶漫天开放那样,如火灼入人心中。
她笑完,看见陈敛呆呆的盯着她看,不由觉得好奇,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傻了吗?”
陈敛并不说话,魔怔似的伸手想摸她的脸,呆呆说,“你好漂亮啊。”
颜絮微微一笑,她当然是知道自己长得好看的,从小她和堂姐就因为长相出众拿到的红包比别人多些,但是听别人夸她,和听陈敛夸她,不知为什么,多少是有些不同的。就在她手伸过来时,侧脸蹭了蹭她的手,笑得温和,“你长得也很好看。”
这有些像调情的话,说出口后,颜絮已经预料到同桌的这个软萌萌的小女孩会怎么害羞脸红了。
然而俗话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陈敛的确是在听见这句话后脸红了,不过比她脸更红的是气的不行的英语老师,“你们俩再漂亮也不许上课互夸,都给我出去站着去!还有易末,竟然又睡着了,你也给我出去站着!”
一句话让全班哄堂大笑,颜絮还是第一次这么丢脸,不过看着一边的陈敛在英语老师说完这句话以后,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忽然就觉得没有那么糟糕。
所谓的朋友和伙伴,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易末还睡得口水直流,她们不得不把她提醒,三个人难姐难妹一般,一起站在门口的花坛底下的时候,易末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呵欠,看着学校操场上飘扬的彩旗,忽然灵机一动,一拍平坦的胸口,说,“咱们仨都这么惨,同病相怜的感觉,不如义结金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