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冷哼一声,这会子,倒是知道嘴甜了!
郭张氏细细看看她,见她并不像是受了威逼替叶淮遮掩,这才放下心来,又向叶淮说道:“你听着,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不过你要是再敢欺负我妹子,我……”
难道要他跟这个无知的妇人争辩?叶淮横了文晚晚一眼,抬步离开,瞬间消失在大门外。
“哎,你看那人,他那副模样,就好像我不配跟他说话似的!”郭张氏愤愤不平地说道,“他到底什么来头?”
“我也不是很清楚,”文晚晚看着门外,趁机提起了一直想说的话头,“嫂子,我孤身一个,再跟他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想着能不能尽快托李捕头帮我去县里查查?如果能查到我大伯的下落,让他给我做主,我想南舟他,就不敢对我无礼了。”
给她做主的人?郭张氏心中一动,能给她撑腰做主的,也不一定非得是她大伯呀,丈夫不也行吗?她心里顿时有了个想法,一拉文晚晚的手,笑道:“你放心,自从上回你提过之后,我一直替你想着呢!昨儿我送络子的时候已经跟李捕头提过了,我看他那意思,应该没什么问题,要么你再跟我过去走一趟,当面求求他?”
“嫂子这会子有空吗?”文晚晚道,“要是有空的,就麻烦嫂子带我走一趟。”
“有空有空,咱们现在就去找李捕头!”郭张氏瞧着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四角俱全,忙拉着她往外走,“昨儿我过去时,他一直跟我夸你人才好手艺强,只要你肯开口,我想他一定不会不答应!”
两个人说着话走远了,许久,叶淮从院墙后转出来,脸色越来越难看。
又去找那个李青,跟那个粗鲁自大的衙役,她倒是走得近!
“跟上,把他们说的话,一个字不漏的,全都告诉我。”叶淮看着文晚晚消失的方向,低声说道。
“是!”空荡荡的院墙后立刻有人应了一声,跟着树叶子微微一动,再没了声响。
文晚晚往家里走时,已经是傍晚了,还没到门前,先看见小燕提着满满一桶水,跌跌撞撞地往家里去。
那水桶又大又深,小燕瘦小的身体被坠得斜向一边,像一株被风吹弯的小草,文晚晚连忙追上去,伸手拿过水桶,柔声道:“我帮你。”
小燕冷不防,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她,怯怯地叫了声姐姐,嗫嚅着说道:“我婆婆说,我要是再跟你说话,就打断我的腿……”
“你跟我来,”文晚晚压低了声音,“一下就好。”
她拉着她快步走进院里,狸花猫正在窗台上睡着,一看见小燕,立刻跳下来向她跑去,小燕惊喜地叫了声:“毛团,你还活着!”
那天王婆母子两个被打倒后,猫儿也不见了,小燕找了几天没找到,以为它已经死了,暗地里哭了几回,眼下突然见到,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抽抽搭搭地向文晚晚说道:“姐姐,谢谢你。”
“先在我这里养着,”文晚晚摸着小燕的头发,柔声道,“你想它时,就过来看看它。”
恰在这时,隔壁传来王婆的声音:“贼骨头,死哪里去了?”
小燕吓得一哆嗦,拔腿就往外跑,跑出几步又转回头,急急向文晚晚说道:“姐姐,你当心些,我听见王虎说,今天晚上要来找你算账!”
入夜后,叶淮依旧没出现,文晚晚熄了灯,合衣躺在床上,警惕着外面的动静。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跟着有极轻的脚步声往门前走来。
王虎?
文晚晚悄悄下了床,拿上灯油和火折子,猛地拉开了房门。
黑魆魆的夜色中,只看见一个影子凑在窗前,文晚晚一言不发,先把灯油朝那人兜头一泼,跟着一晃火折子,扔了过去。
叶淮摸黑进了门,又往窗前来看她时,突然一大壶灯油向他泼来,叶淮认出了文晚晚的声息,闪身躲过时,黑暗中红光一闪,一个点着的火折子向他抛了过来。
她竟要杀他!叶淮一掌拍飞火折子,欺身上前,扼住了文晚晚的咽喉。
火折子落在地上,映出叶淮苍白的脸,凤眼眯着,薄唇抿着,一字一顿说道:“你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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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淮:不痛快,很不痛快!
叶淮:我绝不会承认我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