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条粗壮的还带有刀疤的胳膊落在南离九膝盖上放着的包袱上。包袱虽然系着,但是仍露出丝丝缝隙,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子和金锭的一角。身上背着剑明显会功夫的人一走,见财起意紧跟着她们的人趁机下手抢银子。
南离九曲指一道,一缕淡淡的金光自那人的下巴飞进去一闪而逝,在他的下巴处留下一个针眼大小的洞,有一滴血珠子渗出来。
那人的手还没落到包袱上便顿住,双眼顿时发直,眼中的色泽慢慢褪去,鼻腔里有血渗出来,他的身子一侧,倒在了地上。打掩护和望风的两名同伙听到声响扭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一个上前叫人,另一个伸手又去抢南离九膝盖上的包袱。南离九曲指一弹,一缕细若游丝的金线飞入他的额间,那人仰头便倒地不起了。正在叫同伴的那人回头看向身后,然后惊疑不定地看向南离九,迎上那双冰冷的双眼,莫名地遍体生寒如坠冰窟,紧跟着眼前一花,似有金光掠过,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连续三个人倒下,让周围原本就非常恐惶的人更想逃离,后面的人避开那三人往前挤,再后面的人见到有空隙拼命推着前面的人往前挤,之后三人倒下的空隙被后来的人填满,而这三人也被人踩在了脚下……
人们相互推攘拥挤,更多的人倒下,甚至有人不管不顾地驱赶马车和牛车,意图靠着牲口往前冲,又撞倒不少人,有些人被牲口撞到,发怒,拔出佩刀便朝牲口砍去。拉车的牛吃痛,往前冲,顿时又是人仰马翻。牛羊马拉着车子在人群中冲撞,又撞到前面的车,倒下一大片……偏偏,前面的人倒了,后面的人还往上涌,顿时死伤更加惨重,空气里的血腥味更加重。
南离九连坐姿都没变过,非常端正地坐着,双手搁在腿上压着包袱,秀眉微颦,眸中满是冷意。
龙池到了城门口,便见两列马车堵在那,两伙人正在扭扯撕打。
这两伙人加起来约有一二百人,马车倒在地上,还在叫骂,后面的人在推攘催促,但是,前面打架的那两伙人却各不相让,甚至一副不把这事解决谁都别想出城的驾势。
龙池上前询问后面那些被堵住的人发生什么事,得知这两伙人都赶着出城,互不相让,马车撞到一起,把坐在马车上的一位老太太给摔出了马车,另一边也在马车里撞伤了人,于是就打起来了,谁都劝不住,非得要对方赔偿。周围被堵住的人也格外气愤,这两伙人都不管身后的人死活的。
至于那两伙人,看起来也都是富户,家丁打手带得多,很多马车的车轱辘印也深,看起来像是装载有不少钱财,粮车都有十几车。
龙池上前,发现他们的马车把那不宽的城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家丁护院分列城门口两侧各立一方,挥着手里的刀不断地叫嚣,一个个气势汹汹非得逼对方妥协。这个吼我家人多,那个吼我家谁谁谁是干什么的。
龙池拔剑出鞘,脚尖在地上一点,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城门口,她出手如电,手里的剑挽出一片雪花,鲜血四溅。
不管是家丁还是护卫,还是带着家丁护卫起纠纷堵门的两家人,堵在城门前的这两伙人,一个接一个地被龙池手里的剑划开了脖子。龙池一路连杀三十多人,来到城门口的马车处,剑气激荡间,城门口拉马车的两匹马被她当场分尸,还带着热气淌着血的肢体身躯被她踹到人群中,之后几剑下去,凌厉的剑气连马车带马车上的人一起劈开。
她劈开马车后,回头,便见刚才还堵住城门口的那些人纷纷捂住自己的脖子,一副无法呼吸的模样。他们的脖子被划出大口子,切断了喉管和动脉血管,鲜血汩汩往外涌的,不多时,便倒在地上,抽搐着咽了气。
刹那间,城门口变成了修罗场。
原本喧嚣嘈杂的城门口突然安静下来,不管得闹事的两伙人还是被堵在后面出不去的那些人,顿时全都静若寒蝉。
龙池收剑回鞘,把堵住城门的马车碎块连同尸体一起拖出城门过道扔出去,对身后的被堵的那些人说:“可以走了。”让开城门口的路,施展轻功跃到城楼垛子上坐着,盯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