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1 / 2)

牛男 报纸糊墙 2130 字 1个月前

“春兰婶子,这事你别管。”吴冬梅愤愤道。

“谁爱管你们家的事,我是有正经事跟你说呢?”刘春兰说得跟真的似得。

“啥事啊?是不是县里那家ktv又要馒头包子了?”吴冬梅猜道,这过年过节的,县里那家ktv经常要打电话过来要求加货,一般刘春兰要是忙得过来,水牛奶要是也能供应得上的话,她就会答应。

“我说你倒是开门让我进去啊。”刘春兰有些哭笑不得,这隔着门板算是怎么回事啊。

“行,你先等等。”吴冬梅应了一声,然后没半分钟,他们家院子的大门吱呀一声就开了,罗蒙和刘春兰站在门外,只见这女人手里拿着一根扫帚棍,开了门见她男人想趁机跟在罗蒙他们身后进屋,立马就把眼睛一瞪,挥着那根木棍凶道:“你给老娘跟进来试试?”

罗蒙和刘春兰进屋,那男人缩缩脖子,跟鹌鹑似得依旧在外边站着。

“我说你差不多也就行了,真要把人赶走咋地?”刘春兰跟着吴冬梅进了院子,小声劝她。

“要滚赶紧滚。”吴冬梅依旧不依不饶。

“行了,懒得跟你说,今天是罗蒙找你有事,我让他跟你说。”刘春兰丢下罗蒙和吴冬梅,去旁边那屋找罗庆春和罗宝印说话。

“你俩待会儿看着点,时间差不多了,就去给你们爸开门,你妈她撇不开脸。”刘春兰小声教着这一对姐弟。

“我不给他开门。”姐姐罗庆春把脸一拧。

“你这孩子,怎么不明白呢?他到底是你们爸爸,这回他要是肯回来,和你们妈妈好好过日子,以后你们那老娘也轻松些不是,你就当是为你妈想想,她这些年容易啊?”刘春兰叹了口气,知道这孩子是结下了心结,这也怪不得谁,说到底,还是那罗启华自己造的孽。

罗庆春还是梗着脖子不说话,她弟弟怯怯地看了看他姐,又看了看他们家院子那扇紧闭的大门,吸了吸鼻涕,怯怯地问刘春兰说:“几点钟给他开?”

刘春兰笑了笑,问他说:“现在几点?”

罗宝印看看自己手腕上那个廉价的电子手表,说道:“两点四十七。”

“那你就让他在外边待两个钟头,四点四十七给他开门。”刘春兰估摸着,那时候吴冬梅也该把饭给做好了。

这边,罗蒙也跟吴冬梅说了让她以后带人做包子馒头的事,吴冬梅一听,满口就答应了。

“那你家里忙得过来吗?”

“没事。”吴冬梅想了想,大概怕罗蒙不放心,别别扭扭又加了一句:“外面不还有一个嘛。”

罗蒙一听,自然是没什么不放心的,只盼着那个叫罗启华的,这回可别再掉链子了。

一会儿罗蒙和刘春兰回了家,罗老汉又出去转悠了,这老头也挺八卦,一直在外边晃荡到六点多,直到刘春兰派了外甥女出去喊他,这才肯回家吃晚饭。

饭桌上,罗老汉就说起了自己今天下午的见闻,说是这吴冬梅让女儿起草了一个协议书,写明了,要是罗启华以后还像从前一样,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和丈夫的责任和义务,就让他打包滚蛋,房屋土地儿子女儿都归吴冬梅,这协议书不仅让罗启华签了字,还拿到村长那里,硬逼着村长罗全顺也在上边盖了个章。

“这协议能有效啊?”罗红凤有些不信。

“咋没效呢?当着那么多村民的面呢,村长也盖章了。”刘春兰显然对那份协议很有信心。

“罗蒙你说说,这协议有法律效应吗?”罗红凤还挺认真,看样子是怕吴冬梅吃亏。

“合同我从前倒是研究过,不过那都是生意上的,他们那属于家庭纠纷,我也搞不拎清。”罗蒙其实觉得事情到这一步就差不多了,毕竟看吴冬梅的态度,还是愿意接受她男人回家的。

“不管有没有法律效应,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搞不清楚,这份协议书的意思,就是说以后启华他要是再不学好,咱村里的人就要给冬梅撑腰。”罗老汉挺得意,难得又在子女面前显摆了一回。

“再说了,人家启华也不是个赖的。”刘春兰也同意罗老汉的说法。

“他那还不叫赖的?儿子女儿都不管,就顾着自己一个人在外边逍遥快活,人家冬梅嫂子在家里多辛苦啊!”罗红凤显然非常不喜欢罗启华。

“嗨,他那叫啥呢……”罗老汉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他那叫不懂事?”

“都快四十岁的人了。”罗蒙摇摇头,有些无语。

“确实是不懂事,他自己不是也说了吗,早就知道错了,就是没好意思回来,之前挣那几个钱都被一个女人给骗了,还欠下一屁股债,好容易在外边省吃俭苦干了几年,还了债又攒了两万多块钱,这才厚着头皮回来了。”刘春兰也说起了刚刚曹凤莲跑他们家来告诉她的八卦事。

“这都啥人啊?”罗红凤摇摇头,再没话说了。

“你知道什么?启华这回要是真能回头,人家冬梅可是有后福的。”罗老汉看着自家女儿,有些担忧的样子,看如今罗红凤的模样,在他看来,明显是有几分偏激了,按她那意思,像是要让吴冬梅为了一口气,生生再把浪子回头的罗启华给推出去。

算算时间,罗红凤离婚也快有一年了,这一年她管着镇上的店面,人看着就比从前精神了。女儿的变化罗老汉看在眼里,也替她感到高兴,现在他担心的,就是自己女儿以后会因为太好强,把好好的姻缘生生往外推。

“唉,我嫁过来那会儿,启华也才跟咱家美慧差不多大,每回路上碰到,一口一个婶子叫得可好听了,可人疼着呢,后来生生就给惯坏了。”刘春兰叹了口气,不胜唏嘘。